第6章全本资源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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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 2072更新时间: 2020-03-03

  显而易见,傅知砚的答案跟以前一样。

  耿唯站在医院窗户口,看着傅知砚冷静进入电梯的背影,无声的叹了口气。

  即使过去了十二年,他好像还记得当时第一次见到傅知砚时的情形。

  那时候他还是个实习医生,大晚上跟着老师匆匆忙忙去了傅家。

  当时浑身是血的少年抱着胳膊缩在角落,听见声响抬头,沉着脸直着眼望过来,一双狭长的眸子里充满了戒备,好像他们再向前一步,就能从里面冲出张牙咧嘴的猛兽。

  很骇人。耿唯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眼神。

  楼下的人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逐渐消失在密集的人群里,耿唯想到了什么,拨通一个电话,转身进了办公室。

  ......

  和煦的日光穿过稠密的叶透进车窗里,给开车的人脸上洒下点点金色的光斑,明暗流转,那五官更显立体。

  傅知砚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支着头,车子随着缓慢流淌的车海或走或停,但脑子却是钝的,半天都没转动一下。

  很少见的,但又清楚的知道原因。

  他当时离婚答应的那么干脆,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无法标记omega,继续跟阮棠在一起反而会害了他。

  因为omega迟早会被alpha标记的。

  omega迟早会被alpha标记——不是他的话,便会有别人。

  想到这里,傅知砚才想起来,他好像根本没注意阮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而且奇怪的是,阮棠的信息素好像只会让他有些头皮发紧,没有遇见其他omega时那种厌恶和想吐的感觉。

  但也没什么用,还是没有办法近距离接触。

  阮棠需要一个能标记他的alpha。一个正常的alpha。那个人不是他。

  傅知砚想到阮棠情动时略带轻佻的好看样子和桃花似的眼睛里以后会装着另外一个人,脑子里的燥就立刻浓稠起来,黏黏糊糊地顺着血液爬向四肢百骸。

  有点可笑。

  但笑完过会又是烦躁。

  烦躁里还夹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怨。

  但这怨很轻,即使细细品都品不出来。

  所以他把所有的情绪归为可惜——这是他第一次想认真试着跟其他人在一起。

  所以现在,才会这么不舒服罢了。

  ......

  一天平安无事,阮棠在一片惶恐里迎来了第三天的清晨。

  卧室的窗帘拉得很实,一丝光都没有,他睁眼的那刻懵了一下,然后条件反射性的摸了一摸后颈的腺体。

  先是失望,失望过后又交杂着一丝微妙的窃喜。

  阮棠昨天夜里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omega是做梦,醒来一看,嘿,果真是做梦!

  但好在这玩意终于他妈的不刷存在感了,看来发情热被他成功熬过去了。

  阮棠在床上沾沾自喜五分钟,才起身下床,拉开窗帘。

  窗外阳光炽热天空瓦蓝,白金色的光线穿过茂密的梧桐树,涟漪成一地细碎光斑。

  啊,今天真是让人开心的好天气。

  啊,发情热也就这样,so easy啦。

  天真又傲娇的某人兴致勃勃的去洗漱,立马拿起手机跟宋晓晴约了吃饭泡吧。

  不知道是不是受发情热影响,阮棠这两天一直食欲不佳,昨天晚上睡觉前才想起来这两天除了最早之前吃了阮霖送的半个慕斯,后面基本上都没怎么吃饭。

  但也没觉得饿,而且一点食欲都没有。

  感觉今天好了很多,阮棠想着,愉快的点了个鱼片粥的外卖。以前他一人能吃三碗。

  但等外卖小哥麻溜的把粥送到屋里后,看着鲜嫩滚烫的粥,他舀了两口又放下了。

  没事现在没食欲,肯定是东西不好吃,等晚上就好了!

  乐观棠见宋晓晴回了「OK」后,便接着发了个消息给傅知砚,告诉他自己下午过去搬东西。但一直等到下午一点傅知砚都没回。

  阮棠也就没再管,自己驱车过去了。

  小区的物业还挂着他的车牌号,车一到门口门就自己开了,保安还乐呵呵的跟阮棠打了招呼。

  阮棠笑着示意,但内心忍不住暗诽——他就是个拎包入住的蹭房户,比短期租房的人都还要短期的那种。

  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反正不是很爽就对了。

  停车、上楼、开锁,门“喀”一声推开的那瞬,一股清淡的奶香味迎面铺来,充斥鼻腔。

  阮棠一不留神猛吸了一口,瞬间感觉那让人兴奋的多巴胺快速而矫健的在脑子里打了个滚,滚完还不够,还又转了两圈。

  操!好......舒服!也太好闻了吧!

  他不自觉的连吸了几大口,吸完才觉得这个动作太猥琐,赶紧敛了表情,换鞋进屋。

  ——刚住一起时就觉得傅知砚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具体形容又形容不出来什么味,但一靠近就能知道立马分辨出来是他。

  阮棠以前一直以为是洗衣液或者沐浴露的味道,现在才后知后觉是信息素。

  现在想想,从阮棠跟傅知砚滚完床单后的第一天,就偶尔会觉得后颈有点痒痒的,估计那时候就在分化的边缘试探,只是自己心思粗成百年老树,没注意罢了。

  阮棠一边不由自主的猛吸空气里仅剩的信息素,一边麻利的开始收拾东西。

  他本以为东西多到得请搬家公司,没想到捡捡丢丢,也就半个多小时就收拾好了。

  扫了一眼住了半个月的“家”,三百来平的大平层里,其实也没多少他的痕迹。他还没来得及买什么大件,带的又全是夏天的衣服,乱七八糟朝行李箱一丢,刚刚装满,自己开车就能拖回去。除了餐桌上的花瓶里再没有新鲜的花,其它地方根本没有因为他的到来和离开产生任何变化。

  沙发上的两个抱枕依然亲密的挨在一起,阳台上照样飘着几件傅知砚的衣服,半开放的厨房里也依然光鲜照人——曾经在那些地方亲吻的两人,以后都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心头泛酸的阮棠打了个电话给总助刘钰,告诉他不用过来了。

  电话一挂,阮棠刚准备站起来拎着巷子离开,一股熟悉的感觉瞬间从后颈的腺体散开,长驱直入袭向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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