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完整版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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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 3237更新时间: 2020-03-03

  傅知砚如果了解阮棠一点,就不会说刚才那句话。但很巧,他还不了解。

  阮棠这人,“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八个字简直就是为他量身而作。说直白点就是中二病晚期,别人越希望做的事他反而不想做,别人越阻拦的事他偏巧越想做。

  什么分化、什么信息素依赖症、什么发情期紊乱,去他妈的,哪怕拿枪抵着他,他都不会开口向傅知砚屈服、求助;但你喜欢的人告诉你:我喜欢你,但我们因为信息素不能在一起。

  那他就偏想试试看了。

  omega怎么了?

  alpha怎么了?

  信息素他妈的又能怎样?

  “你怎么知道不合适?”阮棠掩住情绪,尽量让自己语气自然一点,“你确定你喜欢我,而我也确定我喜欢你,那咱俩在一起就理所应当!”

  他歪了下头,染了墨似的的瞳孔里透着两星灯光,显出平时难见的气势:“合不合适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傅知砚有些意外他的反应,好像家养的乖乖小猫忽然露出了利爪,“嗷呜”一嗓子,直接挠到人心尖上。只是他依然没有流露任何情绪,问:“如果两个人连手都没办法牵,你还觉得合适?”

  阮棠把扶着酒杯的手放在桌上,盯着傅知砚的眼睛,问:“你试过吗?”

  傅知砚没动,答:“没试过。”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阮棠把手掌翻过来向前伸了一下,骨节分明的五指微蜷,露出掌中的红色小痣。

  傅知砚眼前恍然出现了某个人的脸,她曾经也这样跟他说——阿砚,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傅知砚顿了几秒,心里某个生锈般的枷锁松动了一下。他松开一直紧攥着筷子的右手,缓慢的向前探去。

  阮棠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但当两只手之间仅剩20厘米的距离时,傅知砚停住了。几秒后,他缩回了手,放回了桌下。

  “......能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吗?”声音喑哑,甚至带着不可查觉的抖。

  ——只几秒钟而已,傅知砚觉得这只手就像支在寒风暴雪里了一宿,冰渣刮骨一般的疼。但他偏偏又清晰的知道这是心理作用,疼得不是手。

  手还是那只手,什么事没有。

  疼是他跳动不止的神经。

  他在桌下用力攥了下拳头,指甲已经深深的插进了肉里。但他毫无感觉。

  阮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怔愣着看着傅知砚的手刚才放的地方。还没等他品出这话里的所以然,包厢的门忽然伴着声音被推开了。

  “宝宝,我想死你了,我一下飞机......”

  “宝宝,你是怎么追上傅......”

  门口进来的男女像忽然被掐了脖子的鸭子,把剩下的话全憋进来嗓子里——他俩齐齐被里面坐着的某个意想不到的人震噤了声。

  这一打岔,刚才莫名的氛围被打破。傅知砚顺着话茬,看了一眼门口的人,又看了一眼阮棠,问:“宝宝?”

  阮棠刚才攻城略地般的胆气霎时间被这俩字戳破,犹如针尖扎上鼓足了气的气球,“哧溜”一下就消失了——这俩人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虽然一肚子疑问,但此刻刚才的话端肯定也不适合再提,阮棠挑着眼尾看了傅知砚一眼:“宝宝是我小名。”二十几的大男人叫这个小名怪尴尬的,但知道的几个人都叫了好多年,改也改不过来,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傅知砚“哦”一声,声线恢复平时的低沉磁性:“挺适合你的。宝宝。”后面两字他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咬得很重。

  阮棠:“......”

  前一秒还说俩人不合适,下一秒就他妈撩拨他。阮棠从来没觉得谁叫这俩字能让人抓心挠肺,但刚才那声音入耳时,脑子确实短暂的烧了一秒,甚至差一点就***。

  真是操了!

  人的审美真是太主观了,特别是第一感觉,喜欢还是无感一瞬间就能分得明明白白,还偏偏无迹可寻也无法控制。偏巧傅知砚是那种特勾人去探索的类型,长相冷声音冷气质冷,莫名的就特想看到他笑、看到他怒、看到他失控、看到他各种不理智。

  这人是怎么能这么恰好长成他心尖上的样子阮棠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会儿他后悔离婚了。也不是说后悔,就是那种莫名的较劲上来了。阮棠一直觉得自己是挺犯二的类型,即使这人的躯壳里依然住着他不甚了解的灵魂,但他想试试,试试能不能把自己也塞进那灵魂里,试试自己能否也成为对方心尖上的人。

  谈不上爱,但就是不想放手,不想给别人。

  阮棠一边在心里嘲笑自己“傻逼”,一边咬着牙根对傅知砚扯了一个做作的笑,然后招呼门口的两人坐下。

  傅知砚对这个莫名的笑不甚在意,跟着起身,礼貌问好。

  四人桌,阮棠和傅知砚面对面,宋晓晴自然地坐在了阮棠旁边,慢了一步的周子安只得不情不愿的坐在傅知砚旁边。

  宋晓晴一双大眼睛在两人之间瞟了下:“这是傅哥吧?久仰大名!”

  虽然阮棠跟傅知砚结婚有她的原因,但宋晓晴跟傅知砚还没见过面,不过男人看过来时,垂眼时眼皮间的小痣很明显,宋晓晴便了然了对面人的身份。

  阮棠跟她提过这个——原话是“他眼皮间有颗小痣,看一眼就想舔一下。”——当然,她并不理解阮棠这个情趣。

  “嗯,介绍一下,这是宋晓晴,这是周子安,都是我朋友。”阮棠先给傅知砚介绍,然后又对两人介绍:“这是傅知砚。”

  阮棠故意隐去傅知砚的title,其实没别的意思,他俩的关系虽然一句话交代得清楚,开始结束的都勉强算利落,但他怕周子安大嘴巴,把他跟傅知砚的事先捅到阮霖那里去——他还没做好挨揍的准备。而且,也说不准他俩的关系还没凉透,暖一暖说不定还能死灰复燃。

  不过此举在宋晓晴和周子安眼里,就有了其它意味。

  周子安心里不清楚其中的弯弯道道,但情敌雷达却勤勤恳恳的一直工作着——刚才里面的氛围要多旖旎有多旖旎,当下心里一咯噔,赶紧对傅知砚伸出一只手:“你好,我叫周子安,是宝宝的男朋友。”好一幅正宫姿态!

  话音未落,桌下的脚被阮棠狠狠踩了一下,才不情不愿的又补了一句,“未来式的那种。”

  “别理他,他满嘴跑火车跑习惯了。”阮棠对此行为已经免疫了,连个白眼都没给他。

  傅知砚客气的勾了下嘴角,没说话。

  倒是宋晓晴,见阮棠急切解释的样子,还保持着那副惊讶的样子:“你俩这是要f......?”

  ——她太了解阮棠了,所以相比于高兴反而更多是混着忧虑的震惊。

  阮棠名一点不如其人,既不软也不甜,表面乖巧懂事很多事满不在乎一样,内里却生着反骨,特别喜欢与“应该”背驰而行。

  他极其讨厌omega,却偏偏对omega照顾有佳;明明喜欢音乐,却偏偏去学画画;不喜欢管公司的事,却偏偏毕业了就老实回公司,在得到肯定后却又一走了之。所以得知阮棠那什么信息素依赖症后,宋晓晴就确切的知道他和傅知砚没可能了——照他的尿性,估计得直接和傅知砚老死不相往来。

  两人多年默契,所以宋晓晴的“复婚”二字当然也被阮棠的桌下一脚踩回去。宋晓晴识趣的转了弯:“......付钱了吗?没付我来!”

  阮棠:“......”

  傅知砚好像没察觉什么,摇摇头:“初次见面,该我请的。”

  阮棠没等宋晓晴回话,先说:“嗯,你请。下次宋疯请。”

  宋晓晴觉得两人怪怪的,尤其是阮棠,但她没有证据。于是跟着打哈哈:“那谢谢傅哥了,下次咱们再约,我坐庄!”

  怎么就把下次见面都约好了?周子安眨眨眼睛,忙刷存在感:“宝宝,我一下飞机就过来找你了,一个多月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阮棠冷淡回他:“并没有。”

  周子安见惯了阮棠的“口是心非”,丝毫不在意:“我带了好多东西给你,都在车上,等会儿我送你回去,帮你拿屋里!”

  阮棠必须得去一趟傅知砚家,虽然怎么解释洗衣机里的衣服还不知道......而且刚才的问题必须还得继续,当然不同意:“不用。”

  转头问傅知砚:“你开车了吗?”得到肯定的回答,便说:“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吧。”

  傅知砚只以为是阮棠的东西还没拿完,便点了点头。

  周子安委屈巴巴,忍不住把自己准备的“惊喜”说出来:“宝宝,我这次费了好大力,终于搞到了安德尼大师的那副《附生》,你不是打听很久了吗,我......”

  “我没打听,也没兴趣!”阮棠快速打断他的话,手上夹起一个肉丸子,塞进他嘴里。不等周子安反应过来,利落的转移话题,问宋晓晴:“你嘴怎么破了?”

  周子安的脑子里装得水估计都够他游泳,这么多年了还是一脚一个雷。宋晓晴心里翻个白眼,顺从的摸了下嘴角,答:“陈宇彬咬的。”

  阮棠皱眉:“你强吻人家?”

  “怎么会!”宋晓晴回答得咬牙切齿,“是他强吻我,吻完还咬一口!”

  阮棠一脸不信。

  “我追他,他躲我,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他,想找他说说话,他就咬了我。”宋晓晴言简意赅解释,说完气得冷笑一下,“丫咬完还说我信息素不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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