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全文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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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 3209更新时间: 2020-03-03

  阮棠让娃娃脸的服务员帮忙把醒酒汤送进去,他自己在外面等着。

  见傅知砚在里面挺安静的,喝了汤估计也醒不了这么快,阮棠便去卫生间先解放一下自己——他喝汤喝酒又紧张的,早就憋得不行了。

  厕所离得有点远,要穿过一整条走廊。阮棠放水的时候忍不住想,傅知砚能醉成这样,刚才喝的难道是假酒?但自己喝了差不多整整两瓶啊,抬头,镜子里的自己依然脸不红气不喘,跟平时没两样。

  不应该啊。

  纳闷的拉好拉链洗好手,阮棠快步走回来,等到了包厢门口一抬头,见门打开着,不由吓一跳。

  此时包厢里或站或坐三个人,傅知砚坐着椅子上,离桌子不远。旁边站着两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男孩。正拿着打包盒熟练的打包着桌子剩的饭菜的是刚才那个娃娃脸,另一个瘦高点的则手里拿着车钥匙,微躬身,递给傅知砚:“傅先生,您的车钥匙取来了。”

  “谢谢。”傅知砚接过钥匙,点头,“麻烦帮我叫个代驾吧。”

  “好的。您稍等,马上帮你安排。”瘦高个服务员又问,“需要等您朋友回来吗?”

  傅知砚摇摇头,面沉如水:“不用。”

  怎么就不用了?刚不说好一起走吗?阮棠还记挂着傅知砚洗衣机里的东西,别的就算了,里面两条情侣内裤总得“解救”出来,要是被傅知砚先瞧见,他解释都没法解释!

  “咱俩一起啊!”阮棠一着急忘了保持“安全距离”,上前了几步。等两人离得差不多一米多远,傅知砚就扭头冲着地又干呕了一下,吓得阮棠赶紧顿住了脚。

  阮棠心又被戳了一刀:“......”

  叹口气,阮棠认命般的退出包厢,嘟囔一句:“行吧,我懂了我懂了。”

  娃娃脸服务员已经把饭菜打包好,四五个盒子装在两个塑料袋里,递给了傅知砚。傅知砚接过,道谢。娃娃脸还对着傅知砚客气的笑了一下。

  阮棠见此,悄悄招手,示意娃娃脸过来,然后问他:“傅先生醒酒汤喝了吗?”

  娃娃脸面露难色,答:“傅先生说他现在不喝,让打包了一起带走。”

  “哦,好。”阮棠不在意的摆摆手,心道,算了,反正喝了也好不了这么快。想到这里,又随口问:“我们桌上那葡萄酿多少度啊?怎么我朋友半杯就醉成这样了?”

  娃娃脸沉默了一下:“......这次的度数确实比上一批高一点,差不多有20度。”

  阮棠:“......”

  阮棠本来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酒喝多了,对度数不敏感了。事实证明这度数的酒,他喝起来还真就跟喝水一样......所以,归根结底,应该还是傅知砚酒量太差。

  就这半杯倒的酒量,刚还豪言壮语说陪他喝酒,让他想干嘛就干嘛?阮棠有些哭笑不得。

  视线触到娃娃脸面前挂的胸牌,阮棠愣了一下:“你叫陈宇彬?”

  娃娃脸点头。

  怪不得刚看他收拾东西的背影有点眼熟。想到此,阮棠上下打量了他几秒,咬了咬下唇,忍不住问:“你是omega吧?”

  陈宇彬又点头:“啊?是呀。”

  阮棠皱眉,沉默了几秒,忽然指着傅知砚:“你去摸他一下试试?”

  陈宇彬:“啊?”

  ......

  事实证明,阮棠的猜想是正确的。

  加上陈宇彬,霁月楼晚班一共有6个omega,不管高矮胖瘦美丑,反正离傅知砚两米可以,一米也行,挨着近到10厘米也没事,正常的肢体接触比如握手,傅知砚也礼貌而客气,不仅没有过激的反应,像之前的厌恶、躲避、干呕,反而还清醒得跟正常人似的——所以陈宇彬不仅能在里面收拾东西,还能跟傅知砚愉快交流。

  而傅知砚,除了走路的时候腿跟棉花糖似的弹了两下,其它皆正常,逻辑在,常识在,等代驾来了,小费也知道给——这次人家给的是真钱,五张大红版。

  但傅知砚这个“正常”里,偏偏不包括阮棠。阮棠离他两米他皱眉,离他一米他呕吐,就别提挨着了。估计得吐血,阮棠想,他没敢试。

  远远缀在傅知砚身后去停车场,阮棠忽然福至心灵:他闻不到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别人也闻不到他信息素的味道,傅知砚又闻不得他信息素的味道——所以总结下来,这味道能把傅知砚吓成那样、闻到都吐,他的信息素该是有多难闻?!

  比香菜、臭豆腐都难闻吗?难道是翔味的信息素?!阮棠咧了下嘴,表情僵在脸上,自己快把自己脑补吐了。

  莫名其妙分化也就算了,莫名其妙一大顿怪病也就算了,要是偏巧自己喜欢的人是唯一闻得到自己信息素味道而自己信息素还能熏晕人的话......这特么算不了啊!也太太太倒霉了点吧......

  怪不得傅知砚离婚答应的那么干脆!怪不得之前都要骗他去出差来远离他!怪不得今天晚上吃的这么少......因为跟他在一起,根本吃不下饭啊!

  认知一旦形成,就跟恐怖电影似的一直在阮棠脑子里循环播放,更糟心的是他想暂停都暂停不了。

  阮棠精神恍惚的到了停车场,手里还揣着那张写着傅知砚名字的白纸,他打开看了一眼,又合上,再打开,再合上。手上的动作越无意识,心里就越忧桑,心情简直比分化那天还要差上一条银河系。

  服务员叫来的代驾来得很快,打好招呼后,傅知砚就上了副驾驶,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银白的SUV闪了一下尾灯,下一秒从他面前呼啸而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人嫌弃到,同乘一辆车都不行。

  倒霉催棠只能沦落到自己打出租!

  晚上10点32分,出租车稳稳的停在小区门口。阮棠从车上下来,付了钱,自顾自的走到车库。傅知砚的代驾没有出租车司机彪悍,现在竟然还没到。阮棠找到自己的车,打开,百无聊赖地坐上去等着某人回来。

  五分钟后,傅知砚的车也到了,代驾把他的车停在阮棠旁边的车位上,下车把车钥匙递给傅知砚。傅知砚客气致谢,等人走后先从后座拿上打包的饭菜,然后走到电梯口坐电梯。

  阮棠透过车窗瞧得清楚,傅知砚面色如常,肩挺背直,步伐稳健,只看外表,其实丝毫没有一点醉态——但他又知道傅知砚是真的醉了,而且还“酒后吐真言”了。

  心情复杂的又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阮棠才做贼似的,从车上下来。按电梯,出电梯,按密码,开门。

  进屋换了鞋,阮棠朝卧室走去。门没关,他伸着头朝里小心的望了一眼。果然,跟他猜想的一样,傅知砚已经洗漱好躺在床上了,看样子还睡得挺熟,阮棠进来了两步他都没反应。

  阮棠松了一口气,偷偷摸摸的合上卧室的门。

  走到阳台,脏衣篮里放着傅知砚今天刚换下的衣服。回到客厅,打开冰箱,打包回来的饭菜也已经被放进了玻璃的保鲜盒里,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的码在冰箱里。阮棠撇撇嘴,心里挺不是个滋味。

  但不幸中的万幸,傅知砚没机会知道他曾经在他家里发过情。

  好开心。

  其实根本不。

  阮棠磨磨蹭蹭地又跺回阳台,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傅知砚的衣服挂起来,晒上去,自己的则找了个塑料袋包好,打算直接带走。

  收拾好,阮棠把储物室之前收拾好的行李箱也拿出来推到门口。开门前一刻,他又绕回来,透过卧室门留出的小缝儿朝里面看了一眼。

  屋内没开灯但也不算黑,卧室那边是一整面的落地窗,此时窗帘没拉,窗外银色的月光混着朦胧的灯光,倾倒了一屋,床上熟睡的人的侧脸被光线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剪影。

  心里酥麻,却又酸胀。阮棠无声的叹口气,脱下拖鞋踮着脚进屋拉上了窗帘,然后拖着行李去了停车场。

  此时夜已经过了十二点。

  ......

  俗话不仅说,祸福相依,乐极生悲;俗话还说了,福无双降,祸不单行。

  第二天阮棠醒来后,无视宋晓晴的欲言又止,面无表情的直接开车去了医院找林知元。

  昨天晚上他从傅知砚家里出来,半路让代驾换了路线,开车去了宋晓晴家,本来打算“借酒消愁”。但古人诚不欺我也,借酒消愁愁更愁。愁是没法消掉的,这辈子都没法消掉。

  ——他刚跟宋晓晴撕心裂肺的讲完自己的悲惨史,然后新一波发情热又来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人的适应力果然是惊人的。一回生二回熟的某omega感觉到不对劲时,立刻把自己反锁在了客房,完美避免了在朋友面前丢人的行为。

  但说不丢人,那特么都是自欺欺人!

  唯一庆幸的是,他的信息素别人还真闻不到。阮棠在客房里难受的要死要活,心眼铜钱大的宋晓晴还以为他是羞愤的不好意思见人,一直拍门:“宝宝,你别哭啊,即使你是翔味的信息素我也不嫌弃你。”

  饶是阮棠被发情热磨得没脾气没理智,但宋晓晴语气里的幸灾乐祸他还是听出来了。

  凌晨四点,阮棠醒来,走到主卧拍醒睡得正酣的宋晓晴:“你不嫌弃,你咬我一口。”

  宋晓晴迷糊却迟疑:“咱俩这关系,不适合咬来咬去吧......”

  阮棠哼一声,回到客房睡觉:“友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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