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章节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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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 3019更新时间: 2020-03-04

  谢知初又为李协脱了鞋袜,给他盖好被子。自己到院内打拳,体内运气一个周天下来,身上感觉舒畅许多。
  
  落樱院内空气清新,她很少这么早起来,多半是李协早起去上朝。李协动作极轻,谢知初睡成一个大字,偶尔黏在他身上,被拨动的时候便哼几声,翻个身继续睡了。
  
  东方露出鱼肚白,隔壁隐约传来忠王中气十足能把幺子训哭的声音,“像你这么大,自该三更灯火五更鸡,整天贪睡如懒猪,长大会有什么出息!”
  
  谢知初听到猪字,肚子又有些饿。又命膳房做了个牛肉饼,只稍稍放点盐巴,饼被烤得松软可口,有牛肉提味,谢知初吃得格外满足。
  
  隔壁的小豆丁哭声如魔音穿耳,“石头不要跑步,要跟娘亲睡,娘亲救我……”
  
  “你娘没时间救你,跑罢!再慢一点拿掸子抽你!”忠王凶神恶煞。
  
  谢知初运轻功站上墙头,为小石头抱不平,“石头才多大,四哥未免逼得太紧了。”
  
  “你和小六是没有孩子。你们以后就知道了。半夜趴你们门上拍门,凌晨再嚎一场,精力旺盛,就欠教育。”忠王一脸生无可恋,昨晚兴至浓时,石头在门外一声野吼,差点把他吓软。
  
  “四嫂呢?”谢知初见说不通他,打算曲线救国。
  
  “睡呢。不到午膳时分不会起的。”昨夜囫囵弄了几场,忠王妃早已疲惫不堪,只有一个要求,带好石头,一天别来烦她。
  
  谢知初向石头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纭娘在这边又细声唤她下来,“夫人,上面凉,当心又吹风发热。”
  
  谢知初利落地跳下来,只听她还在不停唠叨,“都是一府主母了,不是姑娘家了,不能整日这么跳脱。要是外人看到你和隔壁忠王爷叙话,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谢知初瞪大眼,“这大清早的哪有人啊。”
  
  纭娘往东边努努嘴,“刘氏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如狼似虎,欲壑难填。有这样的人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你,还不长点心。”
  
  谢知初被逗笑,“好了,知道了。让云开去给王爷请个假,他昨儿守了我一夜,累了,让他多睡会罢。”
  
  纭娘露出‘你不知道吗’的表情,“王爷已经走了。”
  
  谢知初讶异,“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
  
  “你和忠王爷谈到孩子的时候。”
  
  ……
  
  李协不眠不休一天一夜,仍准时去上朝,自然有极重要的事。
  
  科考案渐渐发酵,昨日翰林院门口被人摸黑贴了大字,倒了夜香,清晨不少官员进翰林院,都是以袖掩鼻进去的。边进门心里边呜呜感叹,丢人呀!
  
  大字洋洋洒洒,痛陈翰林院三十五个进士皆是草包,翰林已腐,臭不可闻。
  
  翰林院的学士已是耄耋之年,闻讯气得中风,站都站不起来了,被副学士背去了医馆。
  
  文帝命勤王一面从张科的证词入手,彻查此案,一面重新组织考试,这次文帝亲自出题,亲自监考。
  
  文阁老听闻天家举动,亦一病不起。文帝多少要顾及老部下的心情,派了太医去文阁老府上嘘寒问暖,汤药伺候着,生怕大乾元老就这么气得一命呜呼了。
  
  文帝创这大乾盛世,是从前朝手里一步步夺来的。在这夺权过程中,文阁老立下了汗马功劳,故而撞了文帝名讳也不用改名,以此可以窥见圣眷深厚。
  
  李协领命先去了翰林院,通知这三十五名新科进士参与补考。话音刚落,新科状元,头大无比的蔡知斗已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李协摇头,这届学子心理素质不行。
  
  地面渐渐加热,有了暑气。勤王府迎来访客,文阁老的嫡女文若水,名动京城的世家千金。
  
  相传文若水曾以一曲弱水三千打动不少公子甚至名儒,甚至有小公子对家里以死相逼,不娶文若水便不活了。
  
  相传文若水用过的脂粉香膏,穿过的衣服式样,戴过的首饰,次日盛京坊间必定是卖断货的。
  
  相传文若水曾说,这一世便只六皇子李协能入得了她的眼,六皇子是高山明月,其他男子皆为粪土,污浊不堪。
  
  相传……
  
  姜氏作为一名探子,而且是皇室亲自培养的探子,小道消息甚多,听闻文若水要来,赶紧来落樱院给谢知初介绍这些陈年轶事。
  
  谢知初面无表情地嗑瓜子,听完后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壳,“走罢,会会她。”
  
  李廉阁啊李廉阁。前日还说四嫂嫌弃四哥长得太好看招蜂引蝶,今日自己的红粉知己就寻上门了。
  
  高山明月。谢知初第一次吃醋,觉得甚是刺激,甚是新鲜。
  
  文若水在会客厅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等到传说中被勤王捧在手心的传奇王妃。
  
  谢知初命人给她沏茶,“文姑娘,来我府上有何贵干?”
  
  文若水含羞带怯,美眸婉转,“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金安。实不相瞒,若水仰慕勤王爷已久,如今已近十七,快成了京中的笑话。听闻姐姐一向大度,敢问姐姐,勤王府能不能容得下若水,一起伺候王爷。”
  
  谢知初:“……”
  
  这么火爆的吗。姑娘你少女的矜持呢?你世家名媛的风范呢?文阁老把你护得跟眼珠子一般,你就在这打他老人家的脸?
  
  文若水一脸殷切,谢知初过了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不是已经许给新科状元蔡知斗了吗?蔡家家大业大——”
  
  “那是父亲的决定!”文若水急切道,“可是我不喜欢!蔡知斗那模样,那草包德行,我怎么可能看得上眼!我仰慕王爷已十多年,从幼时到如今,念念不敢忘……”
  
  “文姑娘请回罢。”门边突然传来一道冷清的声音,李协站在阴影中,沉声道,“承蒙喜欢。在下心中已有王妃,再容不下第二人了。”
  
  文若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少女心哗啦啦碎了一地。李协又道,“父亲急病,至今未醒,女儿却在外男府上,跟主母讨论当人妾室一事,实在不雅。还是速速回府罢。”
  
  谢知初和姜氏嘴巴紧闭,不发一言,怕下一秒文弱的文姑娘就要碰柱自尽。
  
  姜氏:喔嚯,王爷威武。
  
  谢知初:啧啧,高山明月。
  
  文若水羞愤交加,提裙跑走,一边小步跑一边抹泪。
  
  谢知初:“您真狠,您是个狼人。”
  
  李协:“还是说你渴望扩大这后院,多一群妹妹,享受当大姐的感觉?”
  
  谢知初干笑,“还是不要了。这世间高山明月只此一轮,我还不想和别人撕扯,很不雅观。”
  
  李协:“说到雅观,不如我们来谈谈,清晨是谁直接一跃飞上院子,和我四哥叙话。”
  
  谢知初弱弱道,“只是听小石头哭得太可怜了嘛……”
  
  “你喜欢,我们可以自己生一窝。”
  
  “再等等吧,我还是个淘气的小宝宝,没有办法带小宝宝。”
  
  “……”
  
  姜氏听不下去,连连摆手,“行了,你们腻歪,妾身告辞。”
  
  ……
  
  谢府扶疏堂内,一名医者装扮的妇人正和温氏介绍自己新研发的药。妇人名胡氏,是盛京有名的妇科圣手。但其人奸邪且拜金,多得是名门望族的夫人找她,只要使够了钱,胡氏必定能配出你需要的药方。
  
  只见胡氏穿金戴银,刚收了温氏的荷包,自信满满道,“老奴刚用幼年羊羔试过药,喝了毫无异常,但此生都无法孕育了。”
  
  既然找到了完美的害人方式,温氏自然也是个不会闲着的人。借口心疼谢知初病了一场,派人送了汤药来。送药的婆子道,这药除了补气养神,兼有调理身体、容易生子之功效,价值万金。
  
  这婆子目光炯炯,一副要盯着谢知初喝完才好回去复命的架势。
  
  纭娘不高兴了,敷衍地给婆子塞了个银花生,“您请回罢。这药就收下了,回去替我们王妃谢过温夫人。”
  
  “王妃未曾用药,老奴怎敢回府,夫人会责罚老奴。请王妃体谅体谅老奴罢。这汤药里加了山楂,想来并不难喝。”
  
  “你这是威胁王妃不成?”纭娘一拍桌子,喝骂道,“王妃的汤药,皆是我拿了药方亲手盯着人抓的、亲眼看人煎的,喝药之前还需有人事先试毒,你捧着一碗来历不明的汤药,口口声声借嫡母之口逼迫王妃喝药,是何居心?”
  
  那婆子跪地战战栗栗,汗落如雨,“老奴不敢!老奴只是送药之人,实在不知王府规矩森严,万万不敢怠慢了王妃,只是夫人思女心切,才命老奴巴巴儿送了来。您大可以派人试毒呀!”
  
  纭娘开门逐客,“回去罢。就说王妃已经喝了。温夫人不会怎么你。”
  
  婆子喏喏退下。纭娘嗤笑,要把汤药倒掉,冲到夜香里明日派人糊到谢府大门外去。说着端了罐子就往外走。
  
  谢知初道,“暂时不用,你派人把这药送到隔壁贤王府去罢。听闻最近嫡姐身体近日也有不适。嫡姐不舒服,我做妹妹的怎么敢先喝了母亲的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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