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兰因 第二十一章,人生多巧合全文章节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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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 2207更新时间: 2020-03-23

		

			韩之白一低头就看见揪着他裤子的小东西,他眉头一拧。这件事来得措手不及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棠棠,”他屈下身平视着小姑娘,轻哄道:“你今天先跟奶奶回去……”
“棠棠不要。”小姑娘一听这话拧着眉,包子脸气呼呼的更加抱紧他,“棠棠要跟爸爸在一起。”
“听话,好吗?”
韩之白想了想组织措辞,忽听旁边谁虚声虚气的插上一句,“顾老师?!”
顾与修?!他倏忽抬起头。
电梯里的顾与修微曲的指节蜷缩在身旁,单手摁着电梯,那双沉寂的眼睛停在他身上半刻,羽睫颤了颤又转过去看那个小姑娘。
“你……”他紧拧了眉唇动了动,听轻轻一句,“原来……”顾与修抬起眼,慢慢一笑:“你的孩子很漂亮。”
这话一如既往的很温和,透露出疲惫的释然似是解脱。无端地韩之白心头一颤,豁然睁大眼睛,急急起身上前,“你听……”
恰好电梯那灯亮了几下,顾与修松开手出来,对他笑了笑道:“韩总,那,我先回房间,就不打扰你们了。”
“别走……”现在来不及多说什么,韩之白挡在他身前用力捉住他的手,顾与修慢慢却掰开他的手指,转过身低着头一心一意用房卡打开门,后头的小姑娘本能察觉到不对,她死死揪住韩之白不放,不明白的睁大眼睛仰头,警惕的盯着他,“爸爸……你要去哪儿?”
“之白,你这是怎么回事?”那位夫人瞧这情节睨了顾与修那处埋怨着,“你女儿一来就往外头赶?为了一个外人?棠棠可是一早闹着要见你,我回去跟你妈好好说说……”
字字见血。
这些话顾与修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头滚烫的烙出血,抓着房卡的手一颤险些掉下来。他刚才看着那小姑娘粉雕玉砌的。模样到看起来比言诺还要大一些。还没长开,也不知是像父母哪一方,生的这样可爱。这样的孩子若是落下一滴眼泪,不知会叫多少人心碎。
难怪。四岁的小姑娘,四岁。
顾与修想着四年前韩之白在阳台接电话时紧张的模样,韩之白离开没有音讯的那些日子,最后他目光深深的样子。
这样的小天使,谁舍得不护在心头。血缘哪里是能分开的。他便是再无耻,也不至于伤害一个孩子。
罢了。
顾与修低着头自嘲一笑,转身掩上门。
接下去几天,韩之白发现这件事正在挣脱自己的掌控。
无论在何时,顾与修待他得体周到很分寸,看不出问题。疏离,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他正在慢慢失去他。
 他前半生做什么事情掌握于手中,却,头一回觉得棘手甚至是……惶然。
节目最后收工那天拍摄的地点是城西一家本帮菜馆。节目组这次联系的小店主,只是折腾一晌午到吃饭,拍完导演总觉还差什么,一心一意钻牛角尖:“你看哈,这个镜头感觉,感觉不对啊。”
这样来来回回七八次,顾与修见做菜的师傅颠勺颠的胳膊颤颤便道,“我觉得让大家先休息一下,说不定下一条一遍过了。”
“不行的,不行的。”
“要不,你们问问我爸?”那位小店主斟酌道,“他人就在后院里头。我带你们去。”
导演想了想,“也好。”
从前那位掌勺的老师傅年纪大了,人一把蒲扇躺在花草鲜妍的院里头喝茶,他倒是对顾与修有些印象,还认得出来。几年未见还是亲切招呼道:“你来了?还是老样式?”
顾与修微怔,“您还记得?”
后勤的姑娘惯会来事的,一听这话笑呵呵便套近乎:“师傅,您认识我们顾老师?您给说说呗。”
“嗨。”老师傅放下紫砂壶掰着手指头数落,“不吃葱不吃蒜不吃生姜,我这几十年头一回听说这样的客人差点给他轰出去。”当然他虽然气的很,事后想想却得劲。他啊,偏偏要这年轻后生瞧瞧他的手艺。一来二去虽然次数不多,也算熟了。
顾与修听着有些赧然,一笑,“当时确实麻烦您。”
好久没跟老客人聊天,老人家来了兴致要露一手:“既然来了老熟人,你们等着啊,有什么我们慢慢聊。”
“多谢。”
节目组所有人被安排后院里头活水山泉那处亭中。也不过半小时陆陆续续上了荷包鲤鱼,松子肉,芙蓉鸡片,油酥虾并豆腐饺子与一个清汤。期间导演跟在厨房里头,拍的满眼放光,是轰也轰不出去。
菜上齐,老师傅坐在旁边藤椅上有一搭没一搭说闲话,说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说着山里头打的野兔儿。
 他忽来了句,“哎,小顾,你那对象呢?”
 桌上几人耳朵扑棱支起来。
 顾与修慢慢咽下一口豆腐,也没去看韩之白恰恰夹过在他碟中的虾,抬起头有一丝笑,“我们性格不太合适。前些年分手了。”
老师傅拍着大腿就差打鼓,“一身臭毛病,离,离得好。你还说他好,要我说跟这样的人过还不如……”
“砰”。
倏忽清脆一声,有什么东西碎了。
众人唬的一惊挪开眼,见地上那青瓷杯摔得粉碎,再往上挪是韩之白掀起眼皮风平浪静道,“不好意思,我手不稳,打碎了您的杯子,待会儿一定赔给您。”
“好,好。”
忽然被他这么一闹,老师傅也忘了刚才想说的话,只挠挠头纳了闷,好好一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可惜了,这手有些毛病啊。
可惜了。
顾与修加了筷子虾慢慢吃完。
三天后。
韩之白回家时脸色不对劲。
“呦?三哥?”
林洲鸠这几日占鹊巢过得心安理得,开门一瞧他这模样就琢磨着不对头,心里头先是一怵,后来仔细想想他哥黑了心故意把人支到老地方度蜜月,一来二去,又是故地重游又是近水楼台,可看样子也没成。这是被甩了吧,都没一起回来。
林洲一想,乐了。他明目张胆躺在沙发上嘲笑亲哥哥,“三哥你不行啊!这都没拿下嫂子。”
韩之白径自倒了杯茶,果断吐出一个字,“滚。”
偏不。他偏不滚。
林洲在沙发上滚啊滚:“嫂子不是养了个儿子吗?这样,你再禽兽一些从人家儿子下手,说不定人家就心软了呢?”
韩之白没理他。
几分钟后隔壁开了门,路邈顶了个鸡窝头从屋里头探出半个身,“韩哥?”
“他人呢?”
“谁?哦,我哥?”路邈挠挠头,“韩哥你们怎么没一起回来啊?他一大早搬去朋友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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