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蜜饯全本章节完整版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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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 3650更新时间: 2020-04-05

  “尸毒的解药”
  
  “是啊,可比你那碗可怕的粥有效多了,对吧而且是甜的。”
  
  “阁下的戏码,实在是太足了,从刚才在外面的奋勇杀尸,救下误闯傀儡阵的林青,而后力尽不支,中毒晕倒,为了演给我们看,你也真是煞费心机啊。”
  
  “不是演给你们看的,而是演给你看的。我猜,你还没有告诉那群小朋友你究竟是谁吧,所以我也没有拆穿你,让他们出去,我们关起门来私下谈,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心”
  
  “薛洋,你好好一个流氓,为什么要装道士”
  
  “晓星尘”把绷带扔到一边,故作惊恐状,笑道:“哎呀,被你发现了。”
  
  “其实你演的好一派清逸出尘,大义凛然,若非我见过真的小师叔,可就被阁下顺理成章地给骗了。”
  
  薛洋笑嘻嘻道:“谁让他名声好,我名声坏呢。当然要装成他,才比较容易获取别人的信任。”
  
  “演技精湛。”
  
  “哪里,哪里。我有一位刚刚才久别重逢的故交,虽然年纪小,但那才叫做演技精湛,我啊,自愧不如。”
  
  “那位不惜身负重伤的小朋友若是知道你对她的评价,不知会不会感动哭了呢。”
  
  “哦前辈说的是谁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是你们当别人蠢,我当然……要将计就计了。”
  
  “不过……我看她身上倒有几分邪气,不如让她拿聚灵刷子用浆糊试试看,看看到底能不能歪打正着把这锁灵囊里的残魂拼起来”
  
  “那前辈的意思便是……不,帮,这,个,忙,了”
  
  ————————————
  
  “林兄…你这样…真的没事么”
  
  众少年看见地上那几滩越积越多的鲜血,不由担心到此时正半软在蓝思追怀里的聂清璘,伤得低声哼哼唧唧了几句,却依旧空出手来扶正帷帽,另一只手则紧紧捂着腹部的伤处。
  
  “怎么可能没事!刚刚那么多走尸,要不是那个蒙着眼睛的道士,她早就没命了!”
  
  金凌抱着剑斜倚在树上,见到情况不容乐观,也有几分侧目。
  
  “走尸的杀伤力并不强,可大群的走尸会激起空气中已经沉淀下去的尸毒粉末,这样伤口反复刺激感染,再不出瘴阵……你就真的危险了。”
  
  蓝思追担忧地看着聂清璘帷帽下隐隐约约痛苦的神色,紧紧握住她已然虚弱脱力垂在身侧的手。
  
  “没事……真的,咳咳,我自己的状况……我最清楚,这里走尸这么多,你们要是一时半刻陪我撤出去,莫前辈岂不是危险了么……咳……”
  
  薛成美,究竟什么仇什么怨,你要你的凶尸宝贝儿们下这么重的手,你是要蓄意谋害地主好趁机罢工起义争田地么!!
  
  “那你也就这么等死啊!真是,当初思追就不应该把你带进来!真是拖累!”
  
  “景仪!”
  
  蓝思追出言让蓝景仪噤声很寻常,可这么认真蓝景仪只觉是头一遭。
  
  而后他又轻轻摆正几欲昏厥的聂清璘的姿势,寻了个舒服的体位让她彻彻底底地靠在了自己怀中。
  
  余下的三个站立着的少年,看得有些迷茫……
  
  “哎呀好了好了,我不说还不行了么!”
  
  蓝景仪撇撇嘴,不经意一抬眼,就在雾气弥漫中看到了不远处那两位风姿绰约的正款款走来的白衣身影,仔细一看,那身影仿佛……还有那么点熟悉。
  
  “当众妄议本家长辈,回去后自行抄《上义篇》五十,倒着。”
  
  蓝忘机提着避尘快步走在前,语调里不带一丝起伏。
  
  “是…含光君……还有泽芜君!”
  
  蓝景仪如罹噩梦般地在腰间摸索,果然,交上足数足质量的罚抄才能要回的玉牌已被收走,这意味着回到云深不知处后,他只能日日与青灯古书为伴,再也出不了云深大门一步……这待遇,都快赶上那个倒霉的蓝家主母了…
  
  …等等,妄议谁本家长辈
  
  “这下咱们有救了!”
  
  “含光君,泽芜君。”
  
  “你们遇见走尸阵为何不鸣云唳拿人命开玩笑么”
  
  蓝忘机停在众人面前脸色极为难看,而身后缓缓而至的泽芜君脸色则更加难以揣摩地阴沉起来。
  
  “抱歉,含光君,泽芜君,事出紧急,我和景仪也一时慌了神。”
  
  蓝思追见聂清璘依旧处于昏死状态无法挪动到一旁安置,只好保持如今的姿势俯首给两位前辈行了个礼,不知是故意挑衅正主,还是真的丝毫未觉察到此动作间更显暧昧之态。
  
  聂清璘几乎整个人都陷在了蓝思追的怀里,连少年们看着都有些侧目了。
  
  蓝忘机看着一旁蓝曦臣如常的神色,有些感叹这么多年竟是从来没有看穿过一母同胞的兄长。
  
  “兄长,我先去支援他。”
  
  不远处传来鬼将军和另一具高阶走尸的怒吼,两句凶尸开打,以薛洋的秉性,当然不会放过偷袭魏无羡那具灵力低微的身体。
  
  “嗯,万事小心。”
  
  金凌和欧阳子真也急忙跑过去凑热闹,只有不敢有动作的蓝景仪在原地张望那面的战况,再就是抱着聂清璘的蓝思追。
  
  “思追,辛苦你一路上照看师妹了,果然你是本家众小辈中最稳重的一个,但下次,还是不要跟师妹一起胡闹了。”
  
  蓝曦臣还是笑盈盈的,估计那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危险意味也只有蓝忘机这个做弟弟的能听出来了。
  
  “泽芜君,你说的师妹是……林……”
  
  “…家主,我照顾师妹是应该的,只是如今,师妹身负重伤,体内又有尸毒粉的积毒,如今天色渐暗,此时走尸不敢轻举妄动,不知我可否现行带她离开义城寻求医治……至于私自将师妹带进义城……思追之后愿领重罚!”
  
  蓝曦臣笑得有几分僵住,但随即笑意更深只是任谁看了便都会觉得有几分不寒而栗。
  
  “思追,你和景仪虽是偷偷下山自行夜猎,可到底回去会被蓝先生记到除祟品级里的,你若空手而归,怕是免不了数罪并罚,而且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师妹如今成了你的长辈,你当然也不好违拗的她的意思,不如将她交给我,你留下来跟随忘机与莫公子一起继续夜猎,如何”
  
  蓝景仪终于知道长帷帽后面的人是谁了,能让蓝思追如此挂牵,蓝曦臣亲自过问的云深不知处的女修,又是长辈,恐怕就只有聂清璘了。
  
  蓝景仪暗恨自己也与聂清璘同窗十载,居然竟没有看出来此人那副吃货相与那蓝家主母惊人的相似……这五十遍上义篇也真是他自找的了……
  
  蓝曦臣说完不等蓝思追回答,便上前欲将聂清璘从蓝思追的怀里抱走,只是蓝思追不知为何竟不肯放手,两人竟这样一时僵持不下。
  
  “啊!!!!!”
  
  原本都快迸溅出火星子的气氛在一声像是被活活劈开身体的疯狂哀嚎中被打乱。
  
  鲜血狂喷,魏无羡等人前方有一大片朦胧的白雾都被染成了赤红色,血腥之气铺天盖地,一呼吸,尽是湿润的铁锈味。
  
  可薛洋却还在往一个方向踉跄走去。
  
  聂清璘像是受不了这呛人的血腥味,竟悠悠转醒在了这遍地哀红中,帷帽因动作落地,入目便看见薛洋向她一步一蹒跚地走来。
  
  那边的薛洋已经不再发出惨叫与痛呼,只传来了重重的膝盖落地声。
  
  他似乎失血过多,终于走不动,跪倒在地了。
  
  聂清璘一把推开身前的蓝曦臣,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扶着伤处便跑了过去。
  
  “阿璘!”
  
  聂清璘苍白地面色上只余恨意,仿佛那才是没有任何伪装的她自己,咬牙切齿,一滴滴眼泪夺眶而出,诞生净末丑,都是她。
  
  “……你……你是薛洋……是你杀了两位道长……和我父亲……”
  
  “呵……本来想把他做成高阶傀儡供我和那位驱策……只可惜……有些东西……还是太认主了……怎么样刚才那一出奋勇救美……聂大小姐可还感动”
  
  “你……你闭嘴!”
  
  聂清璘下唇颤抖,忍着伤处的剧痛,她知道,薛成美保不得,这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这也原本就是和薛成美商量好的事。
  
  可就算她再如何痛恨薛洋,再怎么阴谋算尽,她也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人,见到眼前这场景,不由还是心下酸涩地继续照着原本制定好的话本继续艰难演下去。
  
  “……呵呵……你瞧你……义庄中还停着你父亲的折肢呢……哈哈……我还以为你们聂氏的人……不是卖遗孤的草包就是姑苏蓝氏豢养的小禁脔呢……哈哈哈……呃……”
  
  没等聂清璘提起刀狠下心清理门户,恢复神智的宋岚早已一把拂雪穿透薛洋的胸膛,血液喷涌,微末血腥溅到了已经瘫软在地的聂清璘苍白如纸的脸庞,她什么都忘了,只记得眼泪肆虐,满脸都是交融的血泪。
  
  “哈哈哈……瞧你……你不过就是个可怜的小禁脔罢了……”
  
  薛洋竟是笑得愈发张扬,愈发撕心裂肺,伸手抚向聂清璘已然呆滞的苍白面庞,像是未得一刻安息的鬼魂决心拖着人间曙光下阿鼻地狱般,其实他不过想试图擦净那些血污。
  
  最后薛洋手划下她脸庞的瞬间,聂清璘终于听见了那声微不可查的低语。
  
  “道长,洋洋可以不要糖的……”
  
  你回来好不好。
  
  聂清璘再次脱力晕倒前,只记得倒在那似曾相识的沉水香气味里,还是那般温煦舒淡。
  
  “蓝曦臣,你说要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
  
  ————回忆————
  
  (无关主角感情线,建议略)
  
  “如今魏无羡已经怀疑到我身上了,待会让凶尸攻击我,我趁机离开义城,把自己择干净,你,做好分内的事。”
  
  “聂大小姐果然是临危不乱打得一手好算计啊,你放心,我薛洋出手,必定鸡犬不留。”
  
  “咱们狼狈为奸又不是一天两天,我当然必须对,你,放,心,咯。 ”
  
  “想来你也是没有太多心思搭理我这个烂摊子了吧,毕竟你如今怀了你叔叔的孩子,还得找你另一个叔叔报仇,啧啧,这可真是热闹啊。”
  
  “你不是问姬莘栎阳常萍为何翻供么,我只能说,若我是常萍,任兰陵金氏如何脸皮厚如何只手遮天,我也不会松口一句。反之,我要夜探地牢,把你活活剁成一滩肉泥,再把你召回来,重新剁一次又一次,直到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为止。”
  
  “呵,聂大小姐好心气,这折磨人的功夫,还是留给你三叔享用吧,走了。”
  
  薛洋带上绫布,霜华出鞘。
  
  “糖罐子,我放在义庄了。”
  
  “我幼时听学回清河途中偶得晓前辈救扶,他知我想念亡亲,便与我说了他在抱山师门的经历,还送了我一罐子蜜饯,虽然糖吃完了,罐子我却一直留着,你一直要的,今日之后,拿走吧。”
  
  “呵,多谢,多谢了。”
  
  多谢你信我对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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