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分卷阅读全本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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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 2763更新时间: 2020-04-28

啊,我是想告诉您这宫中旧事,提点着您些。」

「那我可不真当……」看着她幽幽的面色,我咽了口唾沫,「真当受您提点呢。」

我左哄右哄,引鸢终于又恢复了绘声绘色。

宫里有个习俗,每年有几个特殊的日子,位分高的娘娘们是准许回去省亲的。本来怎么也轮不到入宫不久,也还只是个容华的江笑情,但她毕竟颇得圣宠,加上有沽名钓誉的仪妃求情,那年的二月二,皇贵妃就和江容华一同出了宫。

结果谁也没想到,回来之后,皇贵妃就自缢了,一尸两命。

「那二月二那天,她们去哪了?」

「知道的人都被逐出宫了。」引鸢叹了口气,「现在宫里知道的人,怕只有皇上了吧。」

引鸢说着慢慢转向我,将我左右端详,良久道:「我真傻,我第一眼就该看出来,您和皇贵妃样貌可真像,难怪皇上会宠您。可您今儿,您怎么就……哎……」

「你说,那位皇贵妃,和我像?」

「我是说,您和她像,您也真把自己当回事儿,还说她和您……」

引鸢后面絮叨的那些我都听不清了,我就是特别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特别特别想。

后来我又追问了些,但是皇上都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引鸢又能知道几分呢。她能和我分享的,也仅有那些后宫里的人都看在眼里又不敢非议的事实。皇贵妃死后,摆明了和这事儿脱不了干系的江笑情,也仅仅是被禁足了半个月。

半个月之后放出来,江笑情也换了个人似的,原本虽然颇承圣宠,也爱卖弄几番风情,却不是多么阴狠毒辣之人。这事儿出了之后,江笑情像是找到了人生乐趣,自此把为祸一方当成了奋斗目标。后宫里的人,但凡让她蒙了眼的,管是沙子还是沙尘暴,都要好好尝一尝江笑情的手段。贵人以下,掌嘴杖责罚跪都是家常便饭,哪怕是高居妃位,被江笑情以下犯上怼得哑口无言也是见惯不惯。

偏偏这样的江笑情更得圣宠,皇上对她的过分行径像是默许了一般,她闹得越出格,皇上就越给脸。虽难复当年皇贵妃,却也逼得六宫粉黛无颜色,两年不到就骑在了一众老人头上。原本还被皇上垂青过几日,家世甚好,资历也老的柔充仪自此是连皇上面都没怎么见到,生生被初生牛犊的江笑情压脖子上,再也没能直得起腰。

再后来,我就都看到了,荣昭仪活活打死冯贵人,却被封了妃,连一向位高权重的庄妃婉妃二位都被比了下去。

所以那年的二月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夜之间就改变了两个女人的命数,还连累了一个尚未见过人世的胎儿。

我不知道,也怕真相过于血淋淋,不如等干涸了再去翻开得好。

自从在我这强叫毓儿不成,反碰了一鼻子灰后,皇上便再没来过。

对于我骤然得宠又倏然失宠的事儿,后宫里的人并未大惊小怪。据说自皇贵妃殁了,后宫里总有女人能得皇上流连一番,只是后来要不就惨折在荣妃江笑情手里,比如突然断了腿的刘美人,倒了嗓子的贺常在,脸上生了斑的殷贵人,要不就过几天便让皇上失了兴趣。仅有的几个爬得稍微高些的,也就一直对荣妃马首是瞻的僖嫔,还有对仪贵妃唯唯诺诺的冯婕妤了。蚍蜉难撼树,但换个思路,抱住了大树,偷生也不是坏事。

这些日子里,起初我还守规矩,每日卯时将至,便去给仪贵妃请安听训话。可自打有一日突然降温我实在没能起得来床,也发现没人发现我没去之后,我便从此心安理得地闭门不出,仪贵妃也从未差人来问责,日子一久,我便像被合宫忘记,淡出她们的谈资。

所谓有得必有失,这也害得我失去了每天听一群女人嚼舌根子的大好机会。然而,后宫怎么会缺爱叨叨的嘴呢,说书好手引鸢每次外出,只要流连的时间长了些,便定要带些八卦满载而归。

如今的宫里,我失宠了,风口浪尖的人又变回了荣妃和仪贵妃。

前朝近日来上书不断,纷纷奏请要封仪贵妃为皇贵妃,实实在在一统六宫之事。之所以不请封皇后,是因为皇上继位以来已经被奏请叨扰了数多年头,皇上实在态度坚决不立后,前朝也慢慢死了心。

要论家世,这后宫中最显赫的便是手握军权的兵部侯尚书和临平郡主家的嫡长女仪贵妃,还有太子少师海大人老来得的宝贝女儿柔充仪。

兵部尚书一出手,谁都不敢兜着走。也许是荣昭仪被封荣妃的事儿刺激到了这位侯大人,侯大人一呼百应,在朝堂之上递折子请皇上册立皇贵妃,变成了朝野之间风靡一时的流行指标。

皇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搁下折子,一转身悄咪咪收了海大人送进宫的歌女,唱了两天歌,封了常在,甚至赐了本该嫔位以上才有的封号莺字。于是就在我销声匿迹的这几天,莺常在唱成了新宠。

柔充仪那头摆明了态度这是海家的人,荣妃也只得怼几句出出气,最后也没能拿这莺常在怎么办。

八月二十九,皇上有整整二十日没再来过。

引鸢长吁短叹,我躺在门外的摇椅上,晃着轻罗小扇,眯眼瞧着月亮,满是惬意。

是夜,西院隔着一堵墙的地方传来了萦萦绕绕的歌声。

引鸢啐上一口:「好不膈应人!不知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仪贵妃故意想恶心主子,竟将这莺常在安排在了咱们西边的玉暖阁住着。主子见不着皇上就算了,还得听着这歌女是怎么勾引皇上的……」

我做了个停的手势打断引鸢的话,好生听上了一阵,不经连连拍手赞不绝口:「别那么狭隘嘛,听听,好功力啊,真是响彻云际绕梁三尺。」

「主子!」引鸢的恨铁不成钢又被激发了出来。

趁着不唱了,我继续悠然晃起小扇:「怕不是想膈应谁,是仪贵妃真觉得太吵,把她弄远点好耳根子清净。」

结果那玉暖阁正清净了没一阵子,蓦地又热闹起来,莺常在的歌喉不算,皇上的一声声嬉笑也跟着响在耳边。

「是挺膈应人的。」我皱皱眉头。

八月三十,玉暖阁继续。

九月初一,玉暖阁也没停。

九月初二,还来。

九月初三一早,我受不了了。

后宫失踪人口叶答应终于起了个大早,主动去和仪贵妃认罪请安,先是声情并茂说这么些天身子不适,没来定省实属大不敬之罪,虽百死不得补也。但是,住在莺常在对门也太惨了,这个惩罚已经超出百死了,宛如死后鞭尸,带着累累伤痕再死一会。还恳请仪贵妃看在妾身入宫以来一直规行矩步,从未胆敢逾越,赐我换个居所住吧。反正我宫里人少,就我和引鸢俩人,去哪都好,有口饭吃有个好觉睡就比什么都强。

我说得凄迷而动人,却引来荣妃一声嗤笑:「还说不敢逾越,赐居莺常在玉暖阁,是皇上的旨意。你这意思,是皇上的旨意害你难以安寝咯?」

也是我命不好,据说这位祖宗只有碰上心情不好了想怼人,看一圈谁都不合适只想怼仪贵妃时,才肯来请个安。一个月里也就一回的事儿,偏偏被我碰上了。

我又连连不敢,在荣妃面前装了一通孙子,又盛赞了一顿仪贵妃的慷慨无私华贵照人,仪贵妃才答应会帮我留意此事。

我回去等啊等,从日出等到日落,正寻思着再不搬今晚又睡不成的时候,仪贵妃身边的宫女福芹来了。

带着噩耗来了。

「仪贵妃本是都张罗好,可是……」

听到「可是」二字,我便已心凉一半。

福芹接道:「皇上说,不许。」

所以这个男人,为了报我不准叫毓儿之仇,竟然专门整了个歌女来,住我旁边夜夜笙歌膈应我?

好在没过多久,皇上就不去玉暖阁了。

不只是莺常在,一并被摒弃的,还有海大人的掌上明珠柔充仪。

我亲眼目睹的,在宫宴上。

莺常在当众唱上一曲之后,柔充仪起身赞不绝口,什么实属天籁,恭喜皇上得此佳人,说着说着就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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