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胜整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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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 3114更新时间: 2021-02-20

                            刘平疆睁大眼睛,看见那刀锋离自己不过分寸之间,而阿史得利贺的手却迟迟不落下。
刘平疆回身,一眼看见阿史得利贺腕间缠着一条鞭子,鞭子崩得笔直,鞭子的另一端,裴溟正紧紧皱着眉,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点声音:“还不快跑?”
裴溟再有力气,也比不上阿史得利贺,刘平疆立刻翻身出去,与此同时,阿史得利贺大喝一声,裴溟长鞭脱手而去,自己也差点被拉下马。他迅速撤手,反手抽出长剑,策马上前。
与此同时,廉朔如从天而降一般奔袭而来,和刘平疆一同对上阿史得利贺,裴溟缰绳一转,直接冲向围住司玄的几名突厥人。
乱军之中马匹冲过来,直接踢飞一个人,裴溟得以加入战圈,只见司玄被数人围攻却丝毫不落下风,裴溟策马上前,挡住对方袭来的一刀:“刘平疆和廉朔打不赢利贺,这里有我,你冲出去。”
司玄深深看他一眼,点点头,打了个唿哨,海东青云影自云端飞扑而下,疯狂地抓向正对着司玄的突厥将领的脸,那将领痛呼一声,双手乱舞,被羽毛和鲜血扑得看不清东西,司玄趁机扬剑刺去,将他一剑封喉后,策马而出,向阿史得利贺攻去。
裴溟见他已经出去,回手解决掉一个将领,在对方包围圈出现破转的空隙,转头大喊:“慕炤,我要死了!快来救我!”
“这不生龙活虎的吗?”慕炤戏谑声音响起,“装什么装。”
裴溟一边挡剑一边回了个微笑:“等我回宫和那位说道说道——”
慕炤弯弓搭箭,射向裴溟身后的人,随后微笑道:“算你不要脸。”
慕炤跃下马去,杀向战火的中心,他一路见到马腿就砍,等到了裴溟身侧后,已经是半边脸颊染血。他挽着刀花上去就砍,一副自己不要命,对方也谁都别活的架势。
裴溟干掉一个将领后,回头看他这德行,比突厥人更像狼。裴溟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脸上甲上都是鲜血,索性都不是他自己的。
有了这么一位光脚不怕穿鞋的主,裴溟这边压力顿轻,四眼望去,突厥人被包抄之后就斗志低迷,如今也只剩下一部分负隅顽抗。只要司玄打败阿史得利贺,斩下其首级,这一仗就算是胜了。
司玄与他策马周旋,一双凤眼,一双狼眼都死死盯着对方的破绽。只见司玄眼中忽然精光乍现,手中长剑游龙一般刺出,阿史得利贺怒吼一声,举起长刀,用尽全身力气砍来。
这一招之内,必分生死。
刀锋斩落,削落司玄因为久战而掉落出盔甲的一缕长发,司玄闪身一避,整个人从马上弹起,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阿史得利贺。阿史得利贺甚至来不及回防,剑锋已到颈边。
裴溟垂眸,胜负已定。
就算阿史得利贺有通天之力,也必死无疑。
司玄那一剑带出千万血色,染红了一片碧草,阿史得利贺睁大眼睛,举起长刀,还想挣扎,司玄回手用剑柄击在他手腕穴位处,阿史得利贺手腕一酸,长刀坠地,司玄转手接住那把重刃,冷冷道:“这一刀祭给奉城外的村民。”
说罢他归剑入鞘,双手持刀,向阿史得利贺后颈用力砍去。
突厥将领的人头滚落草地,司玄弯腰捞起阿史得利贺的头颅,甩手扔给廉朔,廉朔立刻高声喊道:“贼首夫诸,全诸位不要在做徒劳抵抗,我昱朝从不杀降!”
司玄冷冷道:“抵抗者死。”
就算如此,突厥也还是有小半数的人仍在抵抗,不过如今已是网中鱼,笼中鸟,数位中郎将带人清缴,廉朔去安排投降和被俘的突厥士兵。
司玄玄甲染血,俊秀的脸上也蹭上一缕血痕,站在阳光下,乍一看还以为是书中说的意气风发的战神。他握着佩剑,剑柄上也黏上一处处猩红。
裴溟的眼睛落在司玄的手上。
他策马来到司玄身前,轻轻掰开他的手,司玄一怔,倒没反抗,只是将佩剑换了只手握着,裴溟垂眸一看,司玄虎口裂开一个很大的口子,还在渗血。
想来是硬接下阿史得利贺那正面一刀的原因。
裴溟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条干净的白布,还掏出来一瓶金疮药,看的司玄戾气顿消,又笑眯眯起来。
太傅仔细帮殿下处理好伤口:“尽量少沾水。”
“怎么发现的?”司玄笑道,“我以为我甲上剑上都是敌人的血,旁人看不见我流血了。”
裴溟深深看他一眼,微笑道:“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司玄心底一颤,眼神微动:“看我做什么,我可是百胜王爷。”
“无人能一直胜下去。”裴溟道,“所以我得看着你点,免得你走丢了。”
司玄刚想说话,却忽然回眸,左手的长剑一挥,打落一枝羽箭。羽箭是奔着裴溟去的,裴溟一掀眼皮:“哟,我之前救了老刘一命,现在你救我一命,替他还了人情啊。”
司玄却看着他缓慢笑起来:“那怎么行呢?”
“他欠你的,他自己还,你欠我的,也得你自己来还才行。”
这一仗打得快,司玄叫人快速回长安报信,一边带着胜利的大军凯旋回城,还没进城,就又再现了当初初到奉城的那一幕,夏知勇笑的腰都直不起来,带着守军在门口相迎。
司玄无心和他多说,便带着大军入城,这一次的仗打得漂亮,赢得快,伤亡也不多,他让众人修整一番后,便命人宰羊捧酒,说是晚上犒劳三军,一时间城内热闹非凡。
裴溟则带着面巾,去了云王房间把迷香掐了,顺带将残香毁尸灭迹。云王醒后,冲出来要找人算账,结果被司玄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没敢发作,踹了脚院子中半死不活的小树,气势汹汹走了。
“真不像你们弟弟呐。”裴溟正在烧热水,他先将手脸洗干净,坐在灶旁边嗑瓜子。一边磕还一边念叨,“别是出生时候抱错了吧。”
司玄有点头疼,哭笑不得道:“暮潇,谨言慎行。”
裴溟道:“这里就你我二人,怎么,殿下不觊觎我美色,打算大义灭美了。”
司玄递给他一条巾子:“水差不多,快去洗洗罢。”
谁知裴溟起身道:“给你烧的,殿下先罢,我去叫人抬浴桶。”
司玄刚要说话,裴溟却弯腰靠近他的脸:“殿下要是再推辞,我就和你一起洗了。”
这人撩完人说走就走,也不给司玄反过来调戏的机会。司玄便也只好笑笑,起身沐浴去了。
这半天的光阴转瞬即逝,裴溟洗完澡,换了身清爽的青衣,刚往司玄院子探头,就看见司玄一袭白衣,正在处理公务。
听到动静,司玄抬眸:“怎么了?”
裴溟抱着回来的小黑,对他摆了摆手:“宴席摆好了,就等殿下喝酒了。”
司玄笑笑,起身和他并肩而出,月起星出,城中空地燃起篝火,牛羊架在火上,冒出滋滋的油花,将士们欢笑着坐在地上,等待着司玄的到来。
司玄出现后,所有人都看向他,司玄拿起一坛酒,对着下面千万人高声道:“此战大捷,全赖诸位奋勇,今日不醉不归!”
欢声笑语乍起,裴溟坐在司玄身边,和他还有廉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喝酒,喝道兴致浓时,已经几分醉的刘平疆拿着两坛子酒,大笑着就往裴溟身边一坐:“老裴,咱哥俩喝一个!”
裴溟正在吃烤肉,一见他来了,扯过一块布擦干净手,接过坛子:“来。”
廉朔在一边傻笑道:“你可别和他喝,他就是个牲口,把酒当水。”
刘平疆道:“我再牲口也不可能灌我救命恩人,老裴,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我之前总觉得你们文官喜欢摆弄口舌,经常扣我们军费,还胆小无能,所以对你一开始有偏见,是我刘平疆见识短浅了,给你道个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小人之心,君子腹,反正你知道就行!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是真挺喜欢你这人,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对我们,对殿下,今天又救了我一命,从此以后,你我就是过命的交情了!”
裴溟和他碰坛子:“何必说这些,从此之后就是兄弟,喝!”
廉朔惨不忍睹地回过头对司玄道:“裴太傅喝多了,殿下你负责带回去?”
司玄笑道:“我负责,让他们开心喝吧。”
月上中天之际,刘平疆喝的双眼发直,站起来道:“我还能走直线吗?”
裴溟看热闹不嫌事大:“走一个,走一个。”
刘平疆向前走了一步,吧唧一声,摔了。廉朔吓了一跳,连忙去看,发现这傻子已经抱着酒坛睡着了。他一脸敬畏地回头看裴溟:“你居然把老刘喝倒了,太傅厉害啊。”
“过奖过奖。”裴溟道,“都是应酬练出来的,不得不说我也有点晕。”说罢他混不吝往后一倒,想装晕。
却不料自己的后背没有碰到青石板,而是被一双有力还温柔的手臂扶住。
裴溟睁开一只眼,司玄正对他笑:“地上凉,若是累了,不妨在我身边靠靠。”
裴溟看了看冰冷的石板,又看了看司玄那张好看的脸,二话不说,直接往司玄肩膀上一靠,心安理得装起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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