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关系:第五章完结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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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 6767更新时间: 2021-10-12

1
刘顒放下电话。他拒绝了沈钱又一次吃饭的邀请。但是,他心下踌躇,何不请沈钱出面邀请岳老板聚一聚?
沈钱请吃的意思很清楚。这次他们公司中标以后,沈钱一直想找自己聊聊,说穿了,还是想表示感谢一下。人生在世,没有谁跟钱有仇,他刘顒一样是食人间烟火的。可是,如果敢收受贿赂,那他就不是刘顒了。他有他的为人原则和处世之道。与合作伙伴打交道,绝不收受他们哪怕一分钱的贿赂,这是他给自己定的铁律。
因为才开始交往,沈钱现在还不了解他。他当然也有很在乎的东西。但他要的不是钱,也不是物,他要的是资源互补,相互支持。这比现金和财物都来得重要得多!
在公开场合他都说过,只有鼠目寸光的肤浅之辈才会接受别人的钱财,目光远大的人对收受贿赂的行为是嗤之以鼻的。他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因为贿赂而断送自己的前程。
刘顒今年刚过不惑之年,正是年富力强干事的时候。从内心深处来说,他对自己这几年事业的发展还是比较满意的。远的不说,就这五六年,他干得可谓风生水起,左右逢源。三十四岁那年,他被夏懋真看中,提拔为武田市分公司副总,两年后即升为一把手,三个月前他又一跃而为西州科创江东省公司市场部的老总。想当初,多少人觊觎这个位置,最后脱颖而出的是他!窥斑见豹,仅从这一点便可看出来,他绝非等闲之辈。在公司大多数干部和员工的眼中,他就是下一届领导班子成员的当然人选。甚至可以说,公司领导、主要是夏懋真将他遴选到市场部这个位置上来,是提前为他进入省公司领导班子做铺垫的。
形势发展对他确实非常有利,刘顒自己也这么认为。正因为如此,他对当前自己所处的位置非常珍惜,一举一动都深思熟虑小心翼翼。
但是,同事的看法员工的议论是一回事,领导的想法和安排又极有可能是另外一回事。西州科创江东省公司目前正在步入人事敏感期,总经理夏懋真还有一年时间即将到点,新一届领导班子面临调整。那么究竟谁会幸运地成为下一届班子成员?大家都在暗暗较劲。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人之常情。和许多中层骨干一样,刘顒也常常身不由己地想到这个问题。从目前情形来看,不论是谁,能够得到夏总的青睐和支持是至关重要的前提。
在很多人看来,他比较符合这一点。遗憾的是,外人看到的往往是表象。究竟能不能获得夏总的支持,说穿了,夏懋真能不能在关键时候提名推荐他,他心里其实一点谱都没有。
他这次能当上这个市场部总经理,员工们普遍认为是夏懋真有意栽培他,其实,这是一次偶然因素造成的。这个位置真正的原定对象不是他,而是昌江市分公司总经理董建业。只可惜,董这人自己命途多舛,前不久不幸出事被调查。假如董不出事的话,这个位置是断断不可能落到他手里的。
以刘顒自己的感觉,他和夏懋真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怎么才能迅速缩短这个距离,直接获得夏总的支持表态?刘顒反复思考过这个问题,觉得眼下跟夏总提这个事似乎不妥。
眼下,夏懋真最关注的是正在进行中的审计。听说这次审计相当于他的离职审计,对他本人来说,这是一件命运攸关的大事。
说起来,这次审计真让人累。岳国权的审计事务所进驻公司已经二个多月了,可是到目前为止,仍然丝毫没有收尾的迹象。
有一种流言最近又在公司悄悄兴起。据说,这场审计实际上是西州科创集团公司刻意安排的,其实就是针对大老板夏懋真的。之所以委托“海诚审计事务所”这样的私人企业来担纲,目的是麻痹夏懋真,同时避免不必要的非议······流言究竟是真是假?
那么,既然如此,认真了解一下审计进展情况是很有必要地。而且,搞清楚审计到目前为止究竟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是不是正好切中夏懋真的痛点?他一高兴,是不是话要好说得多呢?
进一步分析,刘顒想,弄清楚真实情况,对自己下一步行动也具有非同寻常的指导意义。万一流言是真的,而审计中又真的发现了问题,他还有必要去接近夏懋真吗?肯定不必了,这是明摆的。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看来这场审计的确来得蹊跷,千万不可等闲视之!多年来的经验告诉刘颙,未雨绸缪是上上之策。眼前这场审计既然意义非比寻常,那就必须给予充分的重视!
权衡再三,刘顒终于决定,必须再次请沈钱出面,邀请岳国权一起聚聚!无论如何,他必须做到心中有数!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立即拨通了沈钱的电话。
2
接到刘顒的电话,沈钱受宠若惊,立马答应安排。毫无疑问,沈钱只能请陶斯文再次出面请岳国权。
听说是刘顒想请他吃饭,岳国权有点犹豫,但他经不起陶斯文的一再催促,又想起那天沈钱在格林威治的精心安排和意外相撞,他感到沈钱这个小伙子如今轻易不能得罪。于是,他叹了口气,答应了。
“除了刘顒还有谁?”岳国权问道。
“就我俩。加上沈钱和他,一共就四个人。”陶斯文回答。
“好吧,小范围聚聚,人别多了。”
“那是自然。”
沈钱立即将消息转告给刘颙。刘颙感到岳国权虽然表面上已经下海,是一名私企老板,但他的做派官味仍然很浓。不管怎么样,他答应得这么痛快,刘顒还是非常高兴。
刘颙当即委托沈钱替他订酒店。沈钱于是就在格林威治订好了包厢,并且提前预订了一间棋牌室。当他将时间地点发给刘顒后,刘顒很快回电话:“宴请完了,请把发票给我。这是招待费,我正常开支。岳老板现在正是我们的贵客呢。你出力就行了,出钱就不必了。”
“嘿嘿,刘总您别见外。我知道你们现在接待都管得紧。再说啦,您还是给我一个接近岳老板的机会吧,让我来处理。”沈钱恳切地说道。
“唔,你倒是想得周到啊。真的算你请客?”刘顒的口气听上去像有心成人之美,“好,那这样吧,我负责上半场吃饭,你就负责下半场搞活动-他们如果有兴趣搞点活动,需要备点‘信封’什么的,就归你负责。如何?”
“好的好的,正巧,他俩都喜欢打点小麻将。”沈钱立即高兴地回答。
“那好啊,那你就准备点‘底火’吧。晚上我们一起陪他俩玩玩。”
“好的。您放心。”
饭局安排在第二天晚上。岳国权照例是最后一个到的,刘顒拉着沈钱一起在门口接到了他。
岳国权当然明白刘顒请他吃饭的意思,无非是想从他嘴里套出点有价值的信息来。这次审计关系不同寻常,刘顒有这种探探虚实的想法无可厚非。但是,作为一名受西州科创集团委托的审计事务所的老板,他有自己的为人原则,且有较强的自律能力。他觉得,饭有时候不得不吃,但说话却必须谨小慎微不能乱说。
饭局开始后,岳国权选择主动和刘顒聊天。直到饭局快结束的时候,他还在和大家谈天说地,绝不涉及审计。
岳老板的顾虑,刘顒早就看出来了。是啊,他在心里慨叹,也难怪,虽说是小范围的聚会,但到底有四个人在场,别说岳老板不方便说,就连盘桓在他心头的那几个问题,他都觉得不太方便问。
还是沈钱机灵。饭局即将结束的时候,他既热情又显得很随意地说道:“棋牌室我已经订好,岳老板、陶处,又有好久没搓了吧,今晚我跟刘总陪你们搓几盘如何?”
说完,他又走到岳老板身边神秘兮兮地耳语了几句,岳老板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
刘顒见状,连声附和道:“是啊,今天是周末,岳老板,陶主任,我们就放松放松吧。”
陶斯文倒是像真的感到技痒。“老同学,嗯,沈钱和刘总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就玩几盘再走吧!嗯?”
岳国权略一沉吟,应道:“行,周末了,放松放松要得。”接着,他似乎很感慨地长叹了一声,“哎呀,这个人呐,还是要多听从老祖宗的话啊,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可不能总是将自己绷得紧紧的。”
岳老板边说边掏出手机摁了几个号码,对方很快接通了。只见他有点矫情地拉长了声音,故意文绉绉地报告道:“老婆大人,向您报告:今晚斯文三缺一,我没法脱身,只能披挂上阵了,请您批准呀!”
陶斯文非常配合,他上前一步冲着手机大声说道:“嫂子,他上次赢的,这次我得让他吐出来。我要报仇!”
岳国权微笑着干脆将手机打到免提状态。手机立即传来一个女人咯咯的笑声。“好吧好吧,知道你手痒了,早点回来就行了!”
四个人立即转移阵地。到了棋牌室,四个人围着自动麻将机分别选了个位置坐下来。
沈钱迅速在麻将桌四个方位的小抽屉里分别放了一份“信封”。
刘顒生怕岳国权这时说出什么见外的话来,忙趁机给他和陶斯文一人一根烟,顺手用酒店赠送的一次性打火机给他们点燃。刚刚点燃烟,麻将机便哗啦啦送上来四座“城墙”。
于是,“战斗”正式开始了。
3
刘顒平常打麻将打得不多,水平一般。他明白今天是一场“业务牌”,只能输不能赢。但输也要输得有水平,得不露痕迹,否则,人家不愿意跟你玩下去。他担心自己控制不好,不禁有点紧张。
正在担心,岳老板发话了:“刘总,可别打业务牌呀。赌场无父子。既然玩就要真枪实弹,可别手下留情哟。”
“放心,岳老板,我现在担心的是赢不了呢。”
“哈哈……。”
其他三个人都跟着笑。
“哟呵,看来今天我这手气有问题呀,这牌怎么烂成这样?”岳老板把牌一整好,就看着牌苦笑。
“老同学又来了。嗯,迷魂阵不是,嗯?”陶斯文一边说一边打出了第一张牌。通过打骰子,他负责开牌。
几圈牌打下来,局势逐渐清晰。岳老板又吃又碰,打的是“全求人”。按昌江当地人的玩法,所谓“全求人”就是手上所有的胡牌都是靠吃、碰而成,自摸的不算。眼看岳老板一手所谓的烂牌通过又吃又碰渐渐落听。陶斯文打的是大碰对,而且早已听牌,可是最后一张牌就是抓不着,见这种情况,他有点着急,连连提醒刘顒:“刘总,岳老板已经吃了你两张牌了,他的全求人已经落听。你别放炮啊!嗯?”
看陶斯文那样子,是想胡第一手牌。但刘顒心明眼亮,他欲首先成全岳老板。“陶主任,你放心。赌场无父子,我绝对不会放水!”话音未落,他丢下来一张九饼。这张牌他不要,而且他已经仔细数过,桌面上其他三张九饼已经出来,这是一张绝张子,岳老板能不能胡就看他的运气了。但他估计岳老板要的很可能就是这一张。“一张绝九饼,我就不相信,岳老板您要的就是这一张!”
“哈哈!感谢刘总!你这个炮放得太及时了!”岳老板兴奋地“哗”的一声将牌推倒,大叫道:“七八九饼!我胡了!刘总,你就是我的及时雨宋公明呐!”
陶斯文和沈钱都吃了一惊,刘顒瞪大眼睛故作意外状。“那就没办法了。我哪知道你敢赌绝九饼,按理,你应该胡六七八饼才对,因为六饼到现在一张都没出来,胡六饼的几率最大。没想到你竟敢赌这个绝九饼!岳老板,你这牌打得也太险了!”
“富贵险中求嘛!”岳老板非常得意,“运气,完全是运气!我刚刚摸到八饼落听,你就放炮了。哈哈哈……”
刘顒故意冲陶斯文征询道:“这个不算放水吧?”
陶斯文一本正经地说:“算。怎么不算?你这就是放水。嗯嗯。”
岳国权马上纠正道:“不算不算。别听他的。你这完全属于正常出牌。”
两个人一正一反,气氛颇为热烈。刘顒在他们嘻嘻哈哈的玩笑中找到了感觉。看来岳老板并不反对他“放水”。
见刘颙已经成全了岳国权,沈钱便琢磨着如何不露声色地让陶斯文也胡一盘。
沈钱坐在陶斯文的上手,第二盘牌打过几手以后,大家就看出来陶斯文又在做大碰对。岳老板特意提醒道:“大家小心呐,有人又在做大牌啦!”
气氛有点紧张。这时,陶斯文打了一张“幺鸡”出来。沈钱按手里的牌面情况,正常情况是完全不必要的,但想到应该多给下手的陶斯文提供一次胡牌的机会,他不露声色地碰了,然后打出了一张五条。这张牌没人要,于是又轮到陶斯文摸牌。陶斯文搓搓手,口中念念有词,伸手一摸,摸上来一张白板,立即兴奋地大喊:“大碰对自摸!天助我也!”,随着他的喊声,只见他啪的一声将牌推倒,牌面显示,他的大碰对果然做成了!
沈钱发现他一激动,反而不嗯嗯了。
岳老板伸着脖子看了看,无可奈何。“哎呀,看来,今晚你又跟我扛上了!”
第三盘和第四盘刘顒和沈钱分别胡了一圈小牌。岳国权和陶斯文都点头赞许,“很好、很好!这样很公平!”
刘顒觉得有点好笑。但心里感到很踏实。他们满意就行,他想。
如此四盘牌打下来,棋牌室的气氛越来越轻松越来越融洽。但沈钱后面再没有胡过牌,他边打边嘟囔:“我就不信啦,手气这么差!我都三十了,连个老婆都没有,情场失意,未必赌场也失意?”
岳老板又赢了几盘,情绪高涨。他笑道:“小沈啦,你比我们小了十几岁吧。甭管他情场还是赌场失意都经得起,要到我们这个年纪来一次情场失意那就惨了。前几天,我一个老同学新谈了一个女朋友,都准备结婚了,有一天,他突然接到那个女孩的短信说‘我们分手吧’。他当时就懵了。可是,没过多久,女孩又发来一条短信说‘对不起,发错了!’”。
几个人听岳国权说了以后,略一回味,才知道他在讲笑话,大家纷纷大笑起来。刘顒边笑边说:“想不到岳老板还是段子高手。”
“我说的是真的,并非段子。”岳国权说,
“我也说个真实的故事。我们部门小刘今年五月份才进公司,有件事让他郁闷了很久。2月14日情人节那天,他想和心仪的女孩约会,给对方发了条短信。他的短信写得温情脉脉。他写道:‘如果只有一碗粥,你先喝半碗,剩下的半碗,我放在怀里为你保温。今晚你有空吗?’几分钟后,那女生给他回信了:‘我不喝粥。我想吃大鲍鱼。你有吗?’”。
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岳国权始终保持着不败纪录,陶斯文也小赢了一些。刘顒除了沈钱给的“信封”外,将自己的腰包也掏出来输空了。眼看就要爆仓的时候,沈钱给他丢了个眼色,然后说去小解,刘顒也跟着说要去一下。在卫生间门口,沈钱迅速塞给刘颙一个“信封”,活动于是接着顺利进行。
激战犹酣,岳国权放在麻将桌角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先看看来电显示,接着按住减音键减小了音量,然后才接通电话。但他放在耳边只听了一下,便非常简单地作了回答:“好。我知道了。”听上去,像是什么人有重要事情跟他作了汇报。
放下手机,他抱歉地环视一圈,说:“打完这一盘,差不多了。散了吧。”
“既然岳老板还有事,那就不如到此为止。嗯?”陶斯文显得非常理解,没等大家响应,他已经推倒牌站起来。
“那就到这里吧。”岳老板也推倒了面前的牌。
几个人纷纷清理“战场”,然后边说边往外走。
刘顒还是惦记着他关心的那件事。他紧挨着岳老板往外走,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道:“岳老板,这次审计……”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岳老板便打断了他。“估计我们还需要一二个月,或者更长一点的时间才能结束在你们公司的审计。这次审计说是离任审计也不为过。西州科创是一个大的上市公司,实力雄厚,全集团年收入超过3000亿,江东省公司一年的收入都达到了150多亿。这么大的规模意味着任何一个企业高管每天都要经受各种利益的考验。任何企业都是这样,某个领导在某个地方呆久了,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利益牵扯。你想呀,他在那个地方通过年复一年的经营,人都是他提拔的,事都是他安排的或点头允许的,说话肯定一言九鼎啦。换句话说,那就是土皇帝,谁敢不听从呢?这种情况下,想不出问题都难啊。至于什么问题、问题的性质如何、有多严重,那就不好说啰。你别打听了。知道多了,对你反而不好。知道吗?”
“哦。那我不问了。感谢岳老板关心。”
电梯来了,岳老板站在电梯口没动。“你们先走,我稍等一下。有个员工有急事要向我汇报。”他说。
“岳老板忙,我们先走吧。”陶斯文接应道,三个人同时上了电梯,向岳国权挥手告辞。
都快晚上十一点了,岳老板还会有什么急事?刘顒想。他很快驾车上了大街。刚刚入秋的天气,南方的城市依然燥热难当。大街上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刘顒正在回味今晚的牌局,放在档位仪板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拿起一看,是沈钱的电话。
刚刚分手的时候没来得及跟他交流,估计沈钱有话要跟他讲。刘颙马上按下接听键,沈钱关切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刘总,去吃点夜宵吧?”
“不要啦。沈总辛苦,早点回去休息吧。”刘顒回答。
“辛苦谈不上。一直想陪你聚聚,今晚终于如愿以偿。很高兴的。”听沈钱的语气确实精神很饱满,没有一点疲惫感。“对今晚的活动,刘总您还满意吧?”
“非常满意。沈总安排得很周到!”
刘顒对岳老板这么晚了还有急事感到很好奇,想问一句,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没想到沈钱像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思,顺口说道:“太晚了,岳老板就住在酒店不回去了。我给他安排好了房间,你放心吧。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也就是想放松放松而已。”
沈钱的话说得有点含糊,刘顒知趣,不再深入追问。挂了电话,刘顒心想,沈钱这个年轻人像是个有造化的老板,值得培养。他默默算了一笔账,今晚沈钱前前后后大约花了八九万,这笔钱花得恰到好处,大家都玩得很开心。自始至终,沈钱都表现举止得体,配合默契,这样的年轻人今后可以多多加以扶持!
他的思绪最后落在今晚这个活动的目的上。总体来说,他觉得今晚最有价值的就是岳国权散场时说的那几句话,但那几句话很笼统,在任何场合、对任何人都合适。如果仅以此判断,应该没什么大事。他想,如果真有什么大事,岳国权不太可能表现得如此轻松随意,多多少少,岳国权总会透露一点口风吧?
但是,思来想去,刘颙还是觉得岳国权的话里总好像藏着什么玄机。他一遍又一遍将岳国权的话进行过滤,最后关注的焦点落在那句“想不出问题都难!”上。
想着想着,他的心里渐渐沉重起来。回味了许久,他得出结论:目前不宜跟夏懋真走得太近,尤其不能显得太过亲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保持观望应该是最明智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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