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诊所看症完整版
第四章 诊所看症完整版

字数: 3707更新时间: 2021-10-12

    “不错,杨世农正是我的爷爷。”杨济良回道。
   

    虽然他语气平淡,但也能从中感到一丝傲然。
   

    刘凡听闻此言,却是心下一动,师傅总是告诫他,要学会博采众长,欲成无上医道必定得有深厚的积累。
   

    想到这里,刘凡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要打搅了。”
   

    杨济良听见刘凡答应,脸上亦是露出一丝欣喜,道:“刘小兄弟年纪虽小,但医术却已不浅,能够邀请志同道合之人一起交流本就是医者之幸,又何来打搅之说。”
   

    随后,刘凡便是跟着杨济良一同上了车,这是一辆白色的奔驰越野,崭新的液晶仪表盘和柔软舒适的靠椅,都在彰示这辆车的价值不菲。
   

    刘凡曾听过传闻,在江州有名的大夫出诊一次,费用可能就是普通人几个月的工资,如果是大师级别的话,那价格更可以炒出天价。
   

    刘凡向来认为医者仁心,悬壶济世乃是医者本能,不能以病人的身份作为是否出手的依据。但是,无论是之前的那个李三立,还有正在开车的杨济良,都让他觉得这江州的医道氛围是不是有些变质了。
   

    “杨大夫,我冒昧问下,在江州的出诊费都很贵吗?或者说老百姓看一次病得花费不少。”
   

    杨济良闻言一愣,不知刘凡为何问起这个,不过当他发现刘凡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了一圈时,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露尴尬之色。
   

    “这个……其实说来惭愧,比如说我,虽然只是一个中级医师而已,但因为身处青木堂,前来找我看诊之人也同样络绎不绝。”
   

    “所以对我父亲还有叔伯他们而言,每天想要来求诊之人更是数不胜数。无奈之下,我们只能用市场调节的办法了,提高单价来控制人数。”
   

    刘凡一听,疑惑道;“难道江州的行医之人很少吗?乃至供不应求。”
   

    “这倒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庸医太多,才显得名医的可贵。大家多少都有被庸医坑过的经历,所以也就扎堆去找那些已经成名的大夫了。”
   

    二人谈到这里,车已经在一条古色古香的街前停下。
   

    据杨济良介绍,这以前是江州的老城区,本是要拆掉重建的,但遭到居民的强烈反对,这才经过改造变成了一条文化古街,成了江州独一处的风景线。
   

    在走了一小段路后,刘凡便看见一个路边挂着黑色牌匾的店铺。铺面不大,却给人年代沉淀的沧桑感。
   

    匾上则写着‘青木堂’三个淡金色的大字。
   

    “这就是小店了,请进。”杨济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礼节做到十足。
   

    刘凡也不客气,直接踏步进去,迎面却是被一股股药香味冲塞鼻腔。
   

    “这味道……有牛蒡、白芷、五味子、当归、紫河车。”
   

    只是一闻,刘凡便从中辨别出至少数十种中草药,在店铺的两侧,都能看见穿着灰色布衣的伙计拿着一根木杵在用力捣药。
   

    “济良哥,你回来了,这位是?”
   

    一个穿着青色长衫、身形瘦削的男子从后堂出来,正好看见带着刘凡走进来的杨济良。
   

    “是来应聘的伙计吗?现在抓药房和火工房都已经人满了,只剩下捣药那里还缺人,只不过看他这瘦弱的胳膊恐怕……”
   

    那男子还没说完,杨济良连忙插口道:“休要胡言,这位小兄弟是我朋友,医术可不在你之下。”
   

    而这一边,杨济良笑着转头对刘凡解释说:“他是我堂弟杨济安,平时大大咧咧惯了,你别放在心上啊。”
   

    刘凡还未说话,杨济安忽然道:“我说堂哥,就算我不如你,你也不用如此来贬低我吧。这小子才多大年纪,你就敢这样说。”
   

    “哼,反正信不信由你。”
   

    杨济良不打算再跟杨济安纠缠下去,这一次他把刘凡请来,就是想请二叔出面,来看一看这刘凡的虚实。
   

    如若这刘凡之前的针法确实有独到法门,自己窥得一二也能获益匪浅。
   

    而假使之前刘凡展示出的手段并无高明之处,只不过瞎猫撞上死耗子,那自己再把他给送出去也无甚损失。
   

    “堂哥,咱们行医不比其它行业,讲究的就是一个精确,你既然说这小子比我厉害,你就得让他跟我比一比再说这种话。”
   

    杨济良闻言,皱眉道:“这要如何比?难道还找个病人过来让你们比赛谁治得更快吗。”
   

    “哈哈,我就说吧,一扯到真格的你就退缩了,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强人所难。”
   

    杨济安摇了摇头,让开了道路,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这时,刘凡好笑道:“如果你非要比个长短,那我可以下场一试,只不过你若输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杨济安一愣。
   

    “我最近想开炉练药,正缺一个烧炉火工。”
   

    “你是在说笑吗?除了老爷子,好像还没有第二个人敢让我当火工的。”
   

    杨济安先是一愣,而后眼角便是露出讥讽之色。
   

    这刘凡看起来连炼药都不会,却说自己缺个帮工,估计是觉得这门功夫高深便信口胡说,只可惜他来错了地方。
   

    一旁的杨济良也出言道:“刘兄弟,我这位堂弟虽然不成器,但他炼药的功力却是不弱,这是得到了世农老爷子的亲口赞扬的。”
   

    杨济良此话有两层意思,一方面维护青木堂脸面,毕竟杨济安好歹也是中级医师,不容轻辱。另一方面,也是在告诫刘凡不要太托大了,自己这位堂弟恰恰是炼药的行家里手,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如此说来,这位济安兄弟也会炼药?”
   

    刘凡诧异地看了杨济安一眼,毕竟炼药需要精神高度投入,性格不精细之人绝难成功,而这杨济安看起来却颇为大条。
   

    “就算我说会,你又能判断的出来吗?小子,炼药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杨济安冷笑。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比试炼丹如何?如果你赢了,条件你随便提。”刘凡淡淡道。
   

    杨济安闻言大笑,道:“小子,炼丹谈何容易,光是资材就消耗巨大。我看你不会是想借着炼丹的名义来我青木堂偷取药材的吧。”
   

    “但如果你真执迷不悟,我们不妨来比试一番辩药功夫。另外,等到时你输了,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给我磕三个头道个歉就行。”
   

    杨济安双手环抱,站在台阶上睥视刘凡。
   

    他说的辨药,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凭借药的味道来判断药材的品类。如此,即使是一个对医药毫不了解之人,在接触一种药材久了之后,估计闭着眼睛判断出来。
   

    但是,在这药堂却有上千个抽屉,里面存放着的上千种药材不仅总类繁多,而且互相之间的气味还会交杂,想再通过气味辨药便要难的多。
   

    说到这里,杨济安便是吩咐帮工把那些存放药材的抽屉给打乱了,为了增加难度,还让把抽屉上的字也给随机颠倒。
   

    如此,现在面对两人的就是一个有上千种药材,但是名称却和药材完全不符的药柜。
   

    “怎么样,怕了吗?”
   

    杨济安冷笑,在这样的阵仗之下,他不相信刘凡敢再坚持。
   

    这时,杨济良劝道:“济安,刘凡小兄弟的长处并不在炼药上,我看你们还是各退一步,此事就算了吧。”
   

    “堂兄,刚刚可是他说要让我当火工的,怎么就突然不会炼药了……”杨济安刚说到一半,却被刘凡打断。
   

    “不用多说了,既然你想比试这个,那我奉陪就是,只是希望到时你可别反悔了。”
   

    杨济安闻言微微叹了口气,无论怎么看,他都觉得刘凡只是在嘴硬。
   

    “我也不占你便宜,我们随机从药谱中抽两张药方出来,以药方上的前十味药为准,谁搜集完的速度更快,谁就赢。”
   

    杨济安说完,便是先手从旁边的药谱中抽了张泛黄的纸出来,上面写的是‘地元丹’的药方,其中前十味药有常见的,也有较为生僻的,算是难度适中。
   

    “第一味,麻黄。”有小童接过药方,在旁边报送。
   

    杨济安听到,便是走到药柜边上,左右踱了几步之后,打开了右上角的一个抽屉。只见里面是一味带着根须的土黄色药材,正是麻黄。
   

    “第二味,草豆蔻。”
   

    “第三位,扶芳藤。”
   

    ……
   

    如此,一直到了第八味,杨济世还从未错过,只不过在找第九味药‘吉祥草’时,错拿成‘翠云草’,浪费了一些重新寻找的时间。但这也并没有让杨济安有多少紧张。
   

    “果然以前爷爷就说堂弟天赋异于常人,这么多药混杂之下,我估计最多找个三味也就不行了。”
   

    杨济良心中感慨,这个堂弟虽然医术欠缺,但未必不能在炼药一途上取得惊人成就。
   

    “好,第十味药‘白石英’。”
   

    这时,杨济安得意的关上最后一个抽屉,把一个白色的结晶块放在了柜台面上。
   

    另一边,那小童看了一眼时钟,报到:“用时半个时辰整。”
   

    “怎么样,刘大师,还能入您法眼吧?”
   

    刘凡一直站一边没说话,似乎是在闭目养神。杨济安一见,眼中更闪过一丝讥讽。
   

    “我说刘大师,你不会直接给吓傻了吧,如果现在认输的话,我可以稍微给你留点脸面,磕一个头就行。”
   

    刘凡面无表情,道:“我只是觉得如果都照着你这般速度,这丹药到底还炼不炼了。”
   

    “你!”杨济安一怒,但随后却又笑着说:“我就在这看看你到底要死撑到什么时候。”、
   

    刘凡也懒得多言,直接从药谱中抽了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的是‘聚神丹’,这是一味安神补虚之药,因为炼制手法较为复杂,所以该丹药也比较罕见。
   

    至于上面的药材也都诸如有‘珠子参’、‘辟汗草’、‘八愣木’等较为生僻药材。
   

    而当看到这张药方时,杨济安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输了,脸上冷笑不断。杨济良开口想中止这场比试,也被杨济安义正词严的拒绝。
   

    “这比试可是他亲口答应的,而且那张药方给我,我也不过充其量多花点时间,不至于就吓退了,你说对吧,刘小兄弟?”杨济安朝着刘凡望过来。
   

    而就在此时,刘凡走到药柜边,再次看了一眼药方后就伫立在那没动了。
   

    半刻钟后,刘凡仿佛还是没有要走动的意思。杨济良看场面过于尴尬,正想找个理由给刘凡台阶下,刘凡却忽然口中出言:“17号、25号、78号、356号……”
   

    刘凡让小童把自己报的数一一记下,然后按照号码去抓药,自己则是坐在了一边。
   

    “喂,你搞什么名堂?你没疯吧?怎么可能站那就把十种药找齐了。”杨济安又是疑惑,又是恼怒。
   

    “我早就说过了,你太慢了。”刘凡淡然道。
   

    “哼,死鸭子嘴硬!”
   

    而随着抓药小童按照号码一个个的把药取出放在柜台上,杨济安和杨济良二人的嘴巴也渐渐张大,里面快要能放进一个拳头,眼中则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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