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念奴娇在线阅读全集
第20章 念奴娇在线阅读全集

字数: 5784更新时间: 2020-03-19

“你…你别离我这么近,过会子让人看见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殷扶雪着急的要推开秦无生,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欺身将她迫于身下,一如那天夜里迷离萌动的情形。

秦无生低低的笑着,语气轻缓:“敢偷看的人,臣会一个一个的抠了他们的眼睛,郡主放心吧。”

他明明有着一副纤尘不染的容貌,说出的话却透着一股子血腥气儿。殷扶雪被他迫在身下动弹不得,他的脸埋在她的脖颈间,像是在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的香气。

殷扶雪心中犹如惊雷,却不敢轻举妄动,只低声呵斥着他,以期脱身:“秦无生,你知不知道?就凭你今日举动,足以能要了你的命!”

他的手摩挲上了殷扶雪细白的面颊,眉眼间笑意更浓,艳若桃李:“那郡主为何迟迟不治臣的罪呢?”

是啊,为什么呢?她皱紧了眉头想要推开他,奈何她跟他的力气委实悬殊,挣扎了良久都没有挣脱桎梏。殷扶雪累的一边喘气一边怒瞪着他:“我警告你,你不要一而再的来挑衅我!”

由于两人距离实在太近,沉水香的味道浓郁无比,熏的她脑仁里迷离不已。秦无生逗了她半天,心情才算稍稍松快些,彼时见她被惹火,轻笑着起身:“臣还有公务要处理,晚些再来瞧郡主。”

她好不容易脱了身,正急急的整理着散乱的鬓发时听到他悠悠的说了句:“郡主可要吃饱啊,臣喜欢丰腴些的……”

等听到时秦无生已经走远,殷扶雪气的抄起一只杯子就朝他离开的方向砸过去,一字一句的咒骂仿佛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当真是狗东西!”

回到厢房里,正碰上准备出去寻她的悦意,“郡主,您怎么回来了?”

殷扶雪坐到描金榻上有些烦闷:“没意思。对了,父王这两日没有消息传来么?”

悦意想了想,说:“奴婢还不曾收到消息。”

“料想着父王应该已经回了临州了。”

殷扶雪顿了顿,坐到书案前:“我给父王写封信吧,你找个时间送出去,这满船都是东厂的番子,记着千万别落了旁人的眼。”

悦意点了点头,殷扶雪便执笔开始书写。她信中先是询问了一下父王的近况,又提起前阵子的那桩借尸还魂案还有没有动静,写完以后照旧封入细木管里妥善的交给悦意。

宝船接连着又行进了几日以后停靠在沧州渡口,殷扶雪扶着船舷迎风站着,悦意为她披上了一件外氅。

“照这个速度,大约过不了几日就能到山东境内了吧?”

“奴婢听谭千户是这么说的,郡主,咱们很快就能到临州了。”

话虽这么说,殷扶雪的心里却总觉得惴惴不安。那日的消息发出许久都未见回信传来,莫不是父王还在怨怪她太过轻率?总之近乡情怯,大约就是这样吧。

她一回身,恰逢秦无生从船舱里出来,这几日她一直有心躲避着秦无生,没想到眼下只是悄悄出来透个气的功夫还是撞见了。他穿着一袭雀金朱红曳撒,头戴描金乌纱冠,左右垂着两道红缨在身前。她一看见秦无生那双似笑非笑的含情目就觉得厌烦,自顾自转过身去看河景儿。

秦无生朝她走过来,他身后的谭必安连忙给悦意使了个眼色,悦意搞不清状况只好先行退下。

他伸出手将殷扶雪揽入怀中,曼声道:“郡主这几日都不露面儿,可把臣急煞了。”

秦无生说这话时的语气妖妖调调,像是在她的心头挠痒痒,殷扶雪一边挣开他的束缚,一边气的直瞪眼,竟口不择言的说:“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做什么?照量着打算把我培养成下一个贵妃?秦无生,你未免太大胆了些!”

他定定的盯着面前这个纸老虎似得美人,目色沉沉:“您在说什么您自己心里头清楚么?”

殷扶雪猛然一个激灵,她彼时有些懊恼,怎么好端端的提起贵妃了?自知失言,又窥了窥秦无生阴晴不定的脸色,懊丧自己露出了马脚,手心里断断续续的出了一层的冷汗。

秦无生走到她跟前,从琵琶袖里取出一样东西在殷扶雪的面前晃了晃:“郡主瞧一瞧,这是什么?”

褐色的细木管入眼,殷扶雪顿时吓得冷汗直冒,袖底的手紧攥着,就连鬓发上的珠翠也细细碎碎的抖动着。

“我…我不知道!”

“臣记得以前在昌意殿时就同郡主说过,您别来招惹臣,若惹急了臣,大家都不痛快。”他踱了两步回身盯着面色如纸的殷扶雪:“您究竟是自个儿说呢,还是臣使法子叫您说?”

彼时殷扶雪的大脑里在飞速旋转着,看样子秦无生或许已经知道了她是个细作,其实这种境况下用什么借口都无济于事了,她的神色惨然,一语不发。

见她不说话,秦无生伸出手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好在这里面的东西是臣先看见的,内因如何,旁人并不知晓。但是臣这里若一不小心出个什么错漏儿,叫皇上得知一星半点……”

他松开手,顿了顿,漫不经心的说:“那可就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死罪了。”

满门抄斩……株连九族……殷扶雪此时心乱如麻,只听他话锋又一转,一脸笑意的望着她:“不过郡主想要活命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要付出点代价罢了。”

她几乎下意识的脱口问道,“什么代价!”

秦无生的眉眼深邃,犹如春风般的笑意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做臣的对食,”

他凑在殷扶雪的耳畔低语,话中带着胁迫的味道:“郡主愿意么?”

他的声音,近乎妖孽。

对食?亏他秦无生说的出口!虽然她父王受皇帝忌惮猜疑,可她到底是个郡主!堂堂郡主之尊,秦无生居然让她做他的对食?

殷扶雪正要开口拒绝,可是又想起现在的处境。自己毕竟是有把柄被他拿捏住了……若是贸然将秦无生激怒…恐怕也落不到什么好处吧?

她犹豫再三,袖下的手渐渐攥紧,殷扶雪深深缓了一口气,终是迟疑的将这三个字小声的脱了口:“我…愿意。”

秦无生闻言挑眉,看见她左右为难的模样甚是有趣,故意问道:“郡主说什么?”

殷扶雪耐着性子回答:“只要你不牵连我父王……我就愿意做你的对食。”

“郡主果然是个聪明人。”

他撂下这么一句话以后就离开甲板,回了船舱。他离开以后,殷扶雪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尽,她扶着栏杆,眼神绝望。

殷扶雪从没想过事情会败露,也从没想到会被秦无生胁迫。她一直自诩是聪明人,却没想到如今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过,这本来就是悬崖上的买卖,只要还能够活命,就会有翻身的一天。

打从进宫的第一天起,她就没想过能够独善其身。给一个太监做对食,听起来的确挺卑贱的,但比起能够保全父王,她觉得还算值得。仍是那句话,她这辈子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的,若想要私心一回,恐怕也要等下辈子了。

凄然望着远处的河面,眼泪忍不住涌出来,盈盈水雾之中,她看见悦意焦急的朝她跑过来:“郡主!您这是怎么了?!”

殷扶雪仰头望着悦意,心中是千般沮丧:“悦意…”

悦意连忙将她扶住,蹙着眉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您说啊!”

“秦无生知道了……”

“他看见那封信了,也知道我是父王的细作了……”

悦意闻言犹如受到当头一棒,一时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连忙问道:“那他说什么了吗?他要将此事禀明皇上吗?”

殷扶雪悲哀的摇了摇头:“没有……”顿了顿,她咬着牙又说:“只是…只是要我做他的对食……”

“对食?!”

悦意掐着她的肩膀,一脸心急如焚的问:“那您答应他了?”

殷扶雪凄惶的回答她:“那不然呢?难道要拒绝他么?”

悦意颓然的站在那里,像一只霜打的茄子一样,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试探着说:“郡主,这里风大,奴婢扶您回去吧。”

殷扶雪哭的没了章法,她的手惨然的掰着船舷的边儿,恨恨的说:“若不是还顾忌着父王……我只怕早早的就投了河,索性死了干净!”

悦意害怕她胡思乱想,只得半哄半安慰着:“您别说的这么绝望,咱们还没到那个地步呢!他秦无生不是说了么?要您做他的对食……总之咱们还有希望…郡主,好歹先保全自个儿,才能图谋以后啊!”

“图谋以后?好!”她冷冷一笑,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痕,抬头望着那广阔无边的天际:“对食就对食吧……大不了出了事一起玉石俱焚。”

殷扶雪擦了眼泪对悦意说,“你好生回房里,我去找他!”

悦意闻言担心不已的跟在她身后:“郡主,您要做什么?”

殷扶雪冷哼一声,“做什么?我都当了太监的对食了,自然要豁出脸去捞好处!”

她就这么赤剌剌的不顾门口番子的劝告,一把将门推开,出现在了秦无生面前。

彼时秦无生正坐在书案前批阅着今天送来的票拟,听见声响抬头,却看见殷扶雪正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粉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眼圈儿红红的,似是才哭过。

他都不用给番子使眼色,厢房的门就被轻轻的关了起来,彼时房中寂静,四目相对。

他率先打破了僵局,问:“郡主怎么来了?是过来反悔的么?”

殷扶雪冲到他面前,冷然的瞪着他:“我不会反悔,但请你也不要食言!”

秦无生闻言蹙眉,想说句逗弄她的话,但望着她脸上此时的神情,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过了好半晌才来了这么句,“郡主信不过臣?”

她冷笑着:“太监向来阴狠狡诈,你觉得我可能会轻易相信你的话么?等到那时我…我人/色两空,让你尝过好处,自然更能随意的拿捏我!”

秦无生的喉头哽了一下,他没想到这未经人事的姑娘会平白的说出人/色两空的话,她的表情令人发笑,秦无生无奈的叹息,仰头去看她:“那郡主想怎么样呢?”

他嗤笑起来,起身绕到她跟前,吓得她连连后退。

秦无生将她推到一旁的舱壁旁,俯着身子凑近她的耳畔,语气缠绵低迷:“不如…臣先示个好儿,用这副残躯侍奉郡主……管叫您满意,好么?”

殷扶雪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想都不敢想,一把推开他,自己别过脸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好歹我也是个郡主,要我做你的对食,没点子东西保险可不成!”

秦无生站定,饶有兴趣的望着她:“那郡主想要什么呢?”

殷扶雪对上他的视线,正色道:“我父王充养兵马不易,朝廷的饷银又迟迟不放。你虽失了批红,但手上总有票拟握着,我要你上书皇上,给我父王拨放军饷。”

他闻言皱了眉,这姑娘果然是有备而来,近年来琅琊王请饷屡次被拒他也清楚,却没想到殷扶雪会特地跑过来以此作为交换。

她真的觉得她有资格来跟他做交换么?

“郡主,您还是太年轻了。”

他顿了顿,又说:“请饷受阻的事我的确插手过,但即便插手也是按皇上的意思办,我这边乍然为琅琊王说话,您觉得皇上会怎么想?”

或许会觉得他与父王串通一气?届时他丢官罢权都是小事,说不准还会被认为是勾结诸侯,意图谋反。到时候不说秦无生了,就连父王都有极大的可能被牵连。殷扶雪心中哀叹,到底是自己急的晕头转向了。

秦无生看着她懊丧的表情,莫名的有些迟疑,“不过这事儿也不是全无转圜的余地,你耐心等等,等我送你回了家以后,总要给皇上报奏消息,届时我编个名目试试,想来应该不会太难。”

他的话说到后面已不再称臣,殷扶雪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仰着头望着他,眼里的水雾弥漫:“你…你答应了?”

他抿唇一笑,又开始不正经起来:“郡主都答应做臣的对食,臣满心欢喜之余,也总得拿出点诚意啊。”

他握起她的手,定定的望着她:“郡主放心,臣会认真待您的。”

听秦无生这么说,殷扶雪有些不敢相信,也许是因为紧张吧,被他握着的手里出了点汗,湿湿凉凉的。

他从袖中拿出一条丝帕给她擦着手心里的汗,殷扶雪觉得颇有些眼熟。手心里被丝帕轻轻撩过,有些痒,更有些不自在。她连忙红着脸将手抽离,嘟囔着说:“我走了……”

她又要走!

每次都是这样,仿佛他秦无生就像个瘟神一样,让她避之不及。

有那么讨厌么?他不相信。

殷扶雪一边说,一边就准备折身离开,却不防又被秦无生一把捞了回来揽在怀里,他低低笑着,眼角眉梢上尽含笑意:“急什么?先前臣说要将自己奉献给您,您没忘吧?臣从来都不是一个说空话的人,既这么,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晚上就兑现吧!”

殷扶雪闻言惊慌起来,一边说一边挣:“你,你不必急着奉献,我明白你的心意,我明白……好歹把手撒开,叫别人瞧见了不成体统。”

“这宝船上到处都是东厂的番子,他们素来守口如瓶,即便看到了也不会张扬出去……郡主放心。”他哂笑着将她抱的愈发紧了,一边拉扯着,一边将她往床帏里掳去。

她的腕子被秦无生拽的生疼,甩又甩不开,只得气急败坏的想要踢他,却被他用腿压住,接着整个人就欺身迫了上来。她惊愕于秦无生的肆意妄为,正准备叫喊出声的时候,一片温热的唇便抵了上来。他的力道蛮狠,丝毫没有柔/情/蜜/意,像是在掠夺她,在霸/占她。

殷扶雪的脑子里嗡嗡作响轰鸣不已,她被秦无生这排山倒海般的势头冲昏了头,她急得泪眼婆娑,可越是想要挣脱,他就越肆无忌惮。

脑海里仿佛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洇湿了枕巾,她想要抗拒,可做出的姿态却是欲/拒还/迎。

殷扶雪开始害怕,眼前这个不算男人的男人何苦要处处为难她?

难道是因为前阵子的逢场作戏令他发了狂么?

秦无生低沉的气息声扑扑,活像一只被惹怒的狮子。每当他看见殷扶雪抗拒的样子,他就会莫名的恼怒起来。

明明是她先来招惹他!现在把他惹得癫狂起来,却还想急急的撂开手?

天下间哪儿有这么称意的事儿?

他不甘心,太监又如何?难道太监就不能喜欢她么!

他蛮横的抢夺着,一把扯开了绣着花鸾的带子扔在一边,却听见身/下的人近乎哀求的哭着:“你放开我好不好……”

他冷笑着,语气讥诮不屑,他的手压到她的头发,连带着头皮也一片生疼,“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嗯?”

秦无生咬牙切齿的笑着,那笑意中透着丝丝阴狠:“拿我寻开心好玩儿么?敢来招惹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郡主,你可是头一个!”

秦无生用力扼住她细白的脖子,预谋摩挲到不让摩挲的地方。

她带着哭腔求他:“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他的语气依旧不善,一脸的森然冷意:“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逼疯了!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究竟有没有考虑过我会真的相信?”

她被吓得浑身发抖,犹如秋风刮过的落叶,原本艳丽美貌的妆面彼时糊的不像样子,一双盈盈秋水的眼睛红兮兮的可怜极了。

秦无生几欲崩溃,这些天他几乎彻夜难眠,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她的模样,一娉一笑足够令他钻心蚀骨,青色缠枝莲纹的裙子被扔在一边,裙子上垂着的琳琅宝石禁步在撕扯间划伤了她的腿。她皱眉忍痛,哆嗦着、挣扎着。

殷红的血顺着皙白的腿留下来,抢夺挣扎之间淋淋落落的染在浅色的暗花织锦床褥上。秦无生无意中一瞥,立即蹙眉停了下来,语气中有几分慌乱:“我还没……”

殷扶雪趁此空挡赶忙起身拉过被子遮挡着,一边/露/出方才被禁步划伤的腿,寒声说:“是这上面的血……”

秦无生看着她的伤口皱起了眉,不由自主的心疼起来,俯过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轻轻贴着她的耳畔,语气里带着恳求的意味:“那以后你别再躲着我了,好不好……”

她未置可否,只将地上散落的衣裙捡起来自顾自的穿上,小心翼翼的腾挪下床。秦无生也起身转到她的面前,抿唇蹙眉,脑子里有千头万绪在翻涌着,他知道她是生气了,却不知该如何挽回,只能颓然的看着她扶着门出去。

滴~滴~今天碗碗开车来接你们啦~另外,目前碗碗是全职,每天肝到京城好几点,小伙伴们看完以后记得点个收藏评论,这就是给碗碗最大的动力啦!

小秦和雪儿的情感线快要拉开帷幕啦~

终于到情感线了,真是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提些建议,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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