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卷阅读完整章节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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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 2732更新时间: 2020-04-28

个?」

让我找,还藏了几幅不能看,看了就会炸,他以为我是在扫雷么?

我撇撇嘴,我知道这是谁,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又卿,他的毓儿,传说中凭着一张画像入选,然后宠冠六宫的林皇贵妃。传说中我只凭着和她的七分相似,莺常在凭着和她两分相仿,就也能圣宠在握的,皇上的心头朱砂。

「不让看就不看,凶什么。」我嘟囔着,又从他手里抢回来,小心翼翼卷好,塞回卷轴原本的位置。

「长宁……」

「皇上不用说什么,嫔妾都明白。」

他不明白我明白了什么,就像他希望我明白的也许我并不明白。

九月十五,柔充仪的宫门开了。

里面横着抬出来了好几个宫女太监。

有一个手腕上和脖子上满是刀口,抬出来的时候杏目圆睁,听人说是救不活了,她这是死不瞑目。还听人说,柔昭仪能撑上个十天,就是割这老宫女喝她的血。毕竟柔昭仪是有身份的人,草菅人命能熬下去,可怜了底下那群人,没东西吃嚼草根子的有,没水喝喝地上污水,喝自己溲水的也有,还有熬不下去的,不知道这种日子要撑到几时,便一条白绫偷偷自缢了。

皇上问也没问柔充仪如何了,只说这老宫女忠心护主有情有义,是个对柔充仪有恩的人,于是命人裹着抬去海家,让海大人厚葬了她,还让海家的子嗣给她磕头,叩谢她对海家的恩情。名为厚葬、叩谢,其实就是在抽海大人的脸。一巴掌下去,又重又狠。

九月二十八,西北的胡兰城不安宁了有一阵,皇上随着快马传回的线报夙兴夜寐,终于在一个更深露重的如水寒夜召来了几位肱股之臣,筹谋半宿,决意出兵。

兵部尚书侯大人这下再没了撺掇人请封仪贵妃为皇贵妃的心思,毕竟领兵上阵的就是自己心尖上的独子侯渊颐。

侯家这位公子是个人物,旧时也曾是叫京城中的姑娘们掷果盈车的玉面萧郎,自小生得丰神俊朗,也立过些功绩,颇得先帝赏识,又是朝中权臣之子,当今圣上的小舅子。

只可惜十八岁那年初上战场,险些没能回来,好在最后九死一生被忠心不二的下属以身挡箭,藏在死人堆里躲过一劫,却伤了那张剑眉星目的好脸蛋,左臂也再挥不了剑。

回京后,这侯公子颇受打击,虽依父母媒妁之言,迎了位门当户对的妻子,却自此鲜少归家,一味流连战场,新伤叠着旧伤打下疆土。那位妻子在侯府中不知是苦闷还是受了什么委屈,没与自己夫君见过几面便重症不愈撒手人寰。侯渊颐自此更像是对打仗上了瘾,战功赫然,只是身子积下来的伤病太多,身子骨也一日日差了下来,引得侯尚书忧心忡忡。

皇上不是没有良心的人,没少给侯渊颐封赏,更在此番豪言,倘若侯渊颐凯旋而归,便封其姊为皇贵妃,以褒侯家赤胆,也安了侯大人的心。

倒难怪这位兵部尚书内心矛盾,既希望儿子再立战功,又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只是侯渊颐那头整装待发,后宫这头的仪贵妃就一病不起。

据说这病是在长信殿外跪出来的。

知道自家弟弟要领兵胡兰城的消息,仪贵妃在长信殿外跪了一宿,长信殿的宫门也闭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一纸诏书从长信殿内递出,仪贵妃拦住送诏的卫公公,却只得卫公公冷言一句:「请贵妃回吧,老奴急着去尚书府传旨呢。」

一切既成定局,仪贵妃两眼一抹黑,被人抬回了承华宫。

只是自此承华宫更热闹了,人人都知道战无不胜的怀化大将军侯渊颐又去建功立业了,只等这一次一如往常的胜利之后,仪贵妃便真正成为六宫之首,连荣妃也再无法僭越。

趁着仪贵妃病倒,正是巴结逢迎的好时机,这群善于察言观色的女人谁肯错过。

我自然是不愿意去凑这个热闹的,引鸢敦促过我几回,我却只觉得这个事儿很悖论。

我去干嘛呢?

照顾她吧,我笨手笨脚,哪里比得上那群训练有素的宫女。

床边跪着吧,塞一群人屋里不是更闷得透不过气。

气气她吧,那我也比不上荣妃能气人啊。

思来想去,我实在觉得仪贵妃真是可怜,心里苦闷得紧了,还得天天受着一群猫哭耗子的女人们在耳边嚎啕。

这就是当贵妃的苦啊。

这么些个人里,冯婕妤是表现得最积极,也最上蹿下跳的,光是我这儿,她就来过三回,冷嘲热讽,道德绑架,说我对仪贵妃不敬,仗着三分宠爱尊卑不分,毫无孝敬之心,都不懂去承华宫跪安。

我本来想反问她有这闲工夫来训我话,你怎么不去跪。不等我问呢,冯婕妤身边的嬷嬷先开口道:「我们主子贵为婕妤,尚且在仪贵妃榻边跪了一宿侍奉,一早见贵妃醒了,才松下提着的心,想来提点提点叶答应,替贵妃操这番调教低位嫔妃的心。怎么叶答应这儿提点了两三回,还是如此不懂事?」

妈耶,真的是劳模,跪上六七个时辰还有心思来训我。

我几乎被真的打动了,为了送走冯婕妤这尊佛,我连连表示一定也去跪,但我就是区区一个答应,比不上婕妤尊贵,就不跪那么久,抢婕妤风头了。

见我拍着胸脯保证,还发誓去的时候一定说是受冯婕妤提点才来,冯婕妤才略带怀疑离去。

「这马屁拍得也太拼了吧。」见她和那嬷嬷远走,我不禁咂舌称叹。

引鸢讪讪道:「冯婕妤是冯贵人的亲妹妹,自家姐姐被荣妃打死,自然想要巴结仪贵妃,为妹妹报这个仇。」

「报仇?」我一声冷笑,「跪着报仇?」

报仇,我倒觉得不像。第一次在承华宫见冯婕妤,冯贵人尸骨未寒,也未曾看出三分关心,反倒是多了不少旁观者的冷漠和戏谑。

自古皇家血案,多得是血肉至亲同室操戈。谁敢保证血浓于水的亲生姐妹,在这后宫里也还是姐妹呢?

用了午膳,我换了身耐脏的衣服打算去跪了。

刚推开太平殿的门,迎面碰上皇上。

他一把扶住跌跌撞撞的我,问我去哪。

我自然不说冯婕妤那一出,只应道:「去承华宫,请仪贵妃娘娘的安。」

他眉头一蹙,握着我双臂的手抓得更紧了些,不怒自威道:「不许。」

太好了吧,圣意如此,可怪不得我不想去。

我压抑住心花怒放,面上淡淡,反问道:「为何?」

「都是病气。」他的话掷地有声,手上却动作轻柔,轻轻别过我额前碎发,指腹在我耳垂摩挲,「你若去染上了,得平白惹朕心疼。」

「可嫔妾不去,未免失礼。」

「又如何?」他目光灼灼,叫人不容置喙。

沉默半晌,他环住我,半推半搡将我送回殿内,卫公公识趣地关上殿门。

他不肯松手,亦步亦趋坐上我平日里爱躺的摇椅,把我放在他腿上,紧贴他的怀。他说这些日子太忙了,说他常常想见我,又说前朝有要他烦心的事,有他不好摆平的困境,甚至说如今这番处境,让他想到了自己登基前,和太子夺嫡的那段过往。

他一说到从前,说到太子,我就让他打住了,我知道,我不该听更多。

他在我这睡了个这段时间来难有的午觉。

我却没睡着,他的「不许」,他的「都是病气」,他的「惹朕心疼」,短短几个字,莫名地在我心头种上了一层道不明触不得的心绪,一碰就痒,痒得酥酥麻麻,痒得缠缠绵绵,痒得有点要陷下去,又特别想快逃开。

未时二刻,他徐徐醒来,我赶忙装睡。

他捏捏我的脸,见我眉一皱,又赶忙松开,蹑手蹑脚下了床。

我装作初醒,惺忪着眼,声音迷糊道:「是皇上不让嫔妾去仪贵妃那……」

「是是是。」他连声应道,温柔甜腻得不像话,「从今往后,你不想做的事,都是朕不让你做。」

我没说什么,翻过身拿被子蒙住脸。

「你觉得朕太狠了,对不对?」后来更衣时,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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