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分卷阅读大结局免费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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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 2708更新时间: 2020-04-28

我。

我可能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嫔妃,我明明认真去做,却还是伺候不好他穿衣服,最后他笑着推开我,干脆亲自区分衣服正反,对着镜子整理衣冠。

我应声道:「皇上是天子,心系天下,该狠的时候自然是要狠的。」

「长宁。」他也终于习惯地开口唤我「长宁」,而不是滑到嘴边的「毓儿」二字,「你是不是觉得朕对冯贵人的死不闻不问,对柔充仪残酷至极,如今连对仪贵妃,也冷漠无情?」

我声音冷了一下:「天子一向如此,也合该如此。」

「很多事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子,很多时候,你看到的都是假的。」

「比如说呢?」我抬起头。

他却没有回答我,只望进我眼眸深处:「长宁,朕必定保你一世长宁。」

十月初三,立冬。

仪贵妃尚未病愈,门庭若市的承华宫却一下子变得门可罗雀。

因为皇上也病了。

据说每年秋去冬来之际都有这一遭,是皇上儿时落下的病根子。

谁都知道从前的皇五子李承穆并不得先皇恩宠,幼时受尽苦难与白眼,身为罪臣之子的生母,到死也不过是个排不上个的容嫔,哪里比得上皇后嫡子、受尽拥戴的太子李承瑜。就连舒贵妃的三皇子、良妃的六皇子,谁不比他尊贵个三分,更有可能夺得皇位。

可谁那时又能想到,自小哪怕知道糕点被人下了毒,也要笑着吃下去的五皇子李承穆,如今却是唯一一个在皇位上也笑着撑下来的人。

哪怕这其中的代价是巨大的,哪怕天子有那么多合该如此的事要去做。

皇上这一病,后宫的嫔妃们一下子转移了目标,从承华宫浩浩荡荡挪去了长信殿。

仪贵妃拖着病体也去了,在长信殿外跪了没一会,还没等到皇上召她进去的旨,两眼一黑又昏了过去。没人知道仪贵妃在病什么,马上就是皇贵妃的人了,高兴都来不及,怎么还有心思病倒呢。

慎嫔也是个例外,人人都去长信殿跪,唯独她跪在了佛前。长信殿外的女人顶多跪上一天一夜,慎嫔这一跪就是整整三天,纹丝不动,滴米未进,说来奇怪,在后宫里养尊处优久了的人,这般糟蹋自己身子都没事。

后来我听引鸢说,慎嫔这是跪出经验了。每年这会儿,她都在佛前跪到皇上痊愈为止,要不说慎嫔是真把皇上放在心头的人,只要是皇上的一声咳嗽,慎嫔听了心都痛得抽抽。

十月初七,卫公公来了。

和冯婕妤不同,卫公公自然不会趾高气昂,相反,他恭敬得叫我有些害怕。

我一个末等答应,巴结他都来不及,又何足让他这个御前的内侍总管在我面前卑躬屈膝。

卫公公惯用的低眉顺眼,试探着问我:「皇上龙体有欠,答应何不去御前走一遭?」

「他自己说不许。」我神色恹恹,「都是病气。」

「主子!」引鸢吓得直接跪下,高声打住我的话,生怕我再出言不逊。

我知道,我又犯忌讳,说了对皇上不敬的言语了。

卫公公没有呵斥,也没有发声,静静等着我的回应。

我沉默半晌:「是皇上让公公来,还是公公自己来的?」

「自然是老奴多嘴,自作主张来叨扰答应。」

「公公,皇上是天子,得天庇佑,自会无虞。」我一字一顿,「公公了解皇上,皇上答应的事儿,是否会做到?」

「天子自然无有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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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上说,要保我一世长宁,他若有事,又如何保我长宁?」

卫公公愣了半晌,像是突然悟出什么似的,又惊又喜:「答应的话,老奴必定带给皇上。」

我不知道卫公公听出了什么深意,而我或许是没有深意的。

我不去探望皇上,是因为我根本进不去,不说仪贵妃了,荣妃能放谁进去呢,除了自己,怕也只肯让自己心腹的那几位在皇上面前讨个脸熟。

除此之外,我也是真不想皇上有事。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区区一个答应,要不被高位的娘娘们逼着殉葬,博个忠贞不二的身后美名,要不在宫里熬死老死,总难有个善终,还比不上在庙里吃香火灰的日子。加上当今圣上膝下无子,想必前朝也是一场血雨腥风。

何况我早就听闻,李承穆这个皇帝也不容易,儿时不容易,皇位得的不容易,如今前朝有掣肘,边境多振荡,社稷江山自然也没法容易。万人之上的皇帝老儿,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一命呜呼,未免天公也太不作美。

想到这,我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叫住卫公公:「还有一事请公公帮忙。」

「答应请说,老奴定当竭力。」

「宫里的御医都分去长信殿和承华宫了,这也是情理中的事。只是听闻慎嫔在佛前跪了快五天,这身子怕也撑不了多少时候,还请公公抽点人手,去慎嫔那儿照看着。」

卫公公应下,我也不想慎嫔有事。

要是这后宫里最爱自己的女人都没了,那皇上实在是太不容易。

十月初九,皇上又理起朝政,顶着半虚的身子。

胡兰城的捷报频传,侯家锦上添花的恩宠眼瞅着触手可及,怕是喜上眉梢的侯老尚书,也没了关慰久卧病榻的仪贵妃的心思。

荣妃照顾圣上龙体有功,皇上说待到侯将军高奏凯歌,仪贵妃封了皇贵妃时,也提她作贵妃,如今仪贵妃身子骨不好,需要个有胆魄的人帮衬着协理六宫的事。

这番话想来是床第间的话,可荣妃自己就把话传出来了。

要我说皇上也是个坏胚子,别说仪贵妃玉体欠安,就算是个活蹦乱跳的,听了这话不也得气得奄奄一息么。何况还是如今卧床不起的仪贵妃呢,这消息一传开,我眼瞅着御医每天都得多跑几趟承华宫,出来时还捋着胡子唉声叹气。

我真是心疼,心疼到我决意去瞅瞅她。

未入承华宫门,就能远远听见里面咳得厉害,吓得我握住引鸢的手,低声道:「我再不想当病秧子了。」

话音未落,病秧子婉妃摇摇晃晃从里面出来,想必是刚给新晋病秧子仪贵妃请了安,顺便传授一番当病秧子的经验。也不知道有没有教她堵上耳朵,别再听外面那些气人的话了。

瞧见我,婉妃淡淡说了句:「一会儿答应出来,不知可否陪本宫去清晔池边走走。」

我与婉妃素来没什么交集的,难不成她以为我刚才那句话是在嘲讽她病秧子,想要教教我做人?

我虽心下困惑,还是不应也得应。

与仪贵妃客套了两句,见了她病里也雍容华贵的姿态,便出了承华宫。

婉妃在门口候着。

「你见过她了?」她目光似水流转,实则是不动声色地翻了个隐晦的白眼,「第一次瞧她这模样,竟真叫人有几分可怜。」

她是在说,仪贵妃?

我不敢应,更不敢问。

婉妃瞥了瞥引鸢,示意让她走开,兀自转身向清晔池的方向去,我也只能冲引鸢点点头,只身跟上。

「仪贵妃最是要强,也最不愿被人瞧见落魄的模样,偏偏这回让合宫都瞧见了。」婉妃自言自语般冷言道,「而且这群人一边看着她的笑话,一边跪在她的床前,又是磕头请安,又是嘘寒问暖,她还是个沽名钓誉的,总不能让来人都滚,你说气不气?」

「娘娘为何和嫔妾说这些?」我试探着道。

「因为我就想看她这个样子。」婉妃蓦地停住脚步,明明这儿离清晔池还有好长的路,「甚至更落魄的样子。」

妈耶,早听闻婉妃是个病秧子,这可别是烧到了脑子,怎么什么都敢说。

我四下瞅瞅,就我俩人,我寻思着得赶快把这尊泥菩萨送回去,再赶快给嘴堵上,别有个三长两短我脱不了干系。

婉妃却盯住我,良久说了句:「你真的,好像林皇贵妃。」

又是林皇贵妃,这个女人是真的厉害,走了那么多年,还在宫里阴魂不散,一会是婉妃的嘴边,一会是皇上的心里。

「你相信本宫一次,你别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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