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分卷阅读免费章节完整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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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 2790更新时间: 2020-04-28

为荣妃厉害,荣妃不过是个纸老虎,仪贵妃才是真正狠辣的角色。」她说起这番话中气十足,完全看不出来传言中病柳扶风的影子,「就凭你和皇贵妃相仿的容貌,又得皇上屡屡垂青,仪贵妃怎么也容不下你,与其等到她拿你开刀,不如趁她好不容易销神流志时,先发制人。」

这是传说中的拉帮结派嘛?

我一个末等答应,竟然也会被人拉帮结派,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我自然是不能不答应,却也不能答应的。

我惑然道:「不知娘娘,和仪贵妃有什么过往?」

「我与她素无过往。」婉妃语气坚定,不像是骗人的样子,「但本宫有故人,多年前英年早逝,此事与侯家颇有渊源,若算上这一笔,我与仪贵妃满门便是血仇。」

我不知她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太多。犹疑片刻,我说此事尚需从长计议,又借口要去给皇上请安,准备溜之大吉。

婉妃并非挽留,也许是意料之中,只是在我欲走时问了句:「你见过懋嫔么?」

得到我否定的答案后,她说:「那你好好从长计议吧。」

我把婉妃的话半真半假告诉了引鸢,未说她对仪贵妃的敌意,也未说她的缘故,只说了她对我的提醒,还有拉我入伙的意图。

引鸢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下来,她抽着嘴角道:「谁都知道婉妃是宫里最不争不抢的女人了,唯一的爱好就是缠绵病榻,只要能躺着做的事,翻个身都嫌耗了半条命。这主动去探望仪贵妃就够不可思议了,还有心思和主子拉帮结派,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她顿了顿,摆手道,「不对,太阳打西边出来都不足矣,简直是比您当了贵妃还稀奇的事。」

得勒,敢情引鸢眼里,我能当上贵妃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匪夷所思,我不愧是一个烂泥般的阿斗。

说书小能手引鸢自然也要和我分享分享婉妃的边角料小故事,引鸢是这样形容婉妃的:「和仪贵妃不一样,婉妃是注定要进宫的人。」

仪贵妃的发家史并不是什么秘密,那是桩京城里迄今都讳莫如深的血案。当年,当今圣上五皇子李承穆和太子夺嫡,仪贵妃的爹侯老尚书那时还是个总兵,尚未在京城朝堂的核心圈内崭露头角,却眼光尤准,坚定地站了五皇子一派。后来太子兵变,侯老尚书带兵入京,是反剿太子势力的中坚力量,战功赫赫,自然也成了五皇子即位后的一大功臣,仪贵妃便顺理成章,仗着军功入宫为妃,也始终身居高位。

婉妃不同,婉妃本来也是要入宫的,只不过要嫁的,是本来应该当皇上的太子李承瑜。婉妃母家三朝元老,有声望却不握实权,一早定了要将自家女儿送入宫闱。太子如山倒,婉妃一门未曾参与也未受株连,皇上为了安抚老臣之心,便延续了曾经的约定,将婉妃嫁给了后来的接班人李承穆。

只是婉妃自己没有福气,三好两怯,七病八倒,延绵子嗣就不用说了,一年到头就连能下得了床的日子都没几天。虽然位分不低,尊重也有,却也只是个没有恩宠,没有重权,甚至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妃嫔罢了。

「所以主子您说的这些,奴婢实在没法信啊。」引鸢耸耸肩,露出一个依旧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也没法信。」我摇摇头,「我以为是她脑子烧坏了。」

引鸢体贴地摸了摸我额头:「也有可能是主子您脑子烧坏了。」

十月初十,天气骤冷。

我本来打算去看看婉妃口中的这位懋嫔,只是一想到外面煞人的料峭,又缩回了太平殿。

辰时皇上身边的孙公公来了,送来两筐炭火,说是皇上恩裳,虽然太平殿本就比别的宫殿冬暖夏凉,却还是怕冻着我,让我燃上炭火,也别往外跑了。

我问孙公公这炭火是独我这有的,还是各宫各院都送了。

孙公公回说各宫都有,我才行礼谢恩。

孙公公去后,我用手拨弄了两下那炭火:「这么正的鹁鸠色,人人都有,皇上好大的手笔。」

「什么鹁鸠色?」

给皇贵妃当了好些日子的打洗脚水宫女,炭火好坏都分不清,我嫌弃地冲她摇摇头。

十月十八,天愈发的寒。

胡兰城大捷。

皇上心花怒放,当场下旨加封侯渊颐正二品镇国大将军,赐侯尚书上柱国的勋位,也遵守诺言,晋了病体初愈的仪贵妃为皇贵妃,封号淑仪。

唯一的代价是,派去打仗的军队悉数回京领赏,除了侯家这位听说在这场大战中失去了一条胳膊的小公子——侯渊颐被派继续带着胡兰城原本的守军镇守西北,无诏不得回京。

皇上写这条诏书时是我研的墨。

他笔走龙蛇一气呵成,让我不得不以为这是他一早想好的结果。

仪贵妃闻说此事,两眼一黑又病了,福芹来禀报的皇上。

他听后淡淡一句:「淑仪皇贵妃辛苦了,是你们这些个人没伺候好。」

遣走福芹,他随后下旨,晋荣妃为荣贵妃,协理六宫之事为淑仪皇贵妃分担忧思,晋慎嫔为慎修仪,又封了几个位分低一些的妃嫔,最后看了看我:「长宁,」他问我,「你想要什么?」

我想了想,有些想告诉他我想要的他给不了。可转念一想,他李承穆可是皇帝,是这天下最应有尽有之人,如果连他都给不了我,那就不是谁的问题,而是我自己贪心不足蛇吞象了。

我微笑着,尴尬地干咽一下,开口道:「嫔妾只想要皇上平安顺遂,一世如意。」

一语作罢,我笑得虚假,他提笔的动作也随之僵住,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最后竟然笑出了声:「谁教你的这些,你怎么尽学些气人的话说给朕听!」他直起身子,搁下淋漓着墨汁的紫毫,拉住我的手,「还是你是在嘲讽朕,连在你这儿都讨要不到一句真心话?」

我低着头不敢再说,我知道自己一开口就得怼他。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人世间真正的自由,不是在安元寺时的自由,也不是高居万人之上的自由,而是和自己心间的桎梏和解的自由。

见我缄默,他更是愠恼,松开我侧过身子,喉结微颤:「倒不如朕前些时候问荣妃想要什么,荣妃说她就想当皇后来得痛快。」他说着轻哂一声,七分有趣,三分悲凉,「虽是不知轻重,倒也真性情,和她待着也是称心,省了这些溜须拍马虚情假意的话!」

我后撤半步:「那皇上请荣妃来研墨便是了。」

啊天呐,完了又怼人了。我心里一惊,怎么又没守住嘴上那扇门,没被他撩拨两下就城门大开,什么难听的没分寸的话都像大军入境似的倾泻而出。

这话一说,便是收不住了。我像来了劲似的,嘴上不依不饶,还顺便翻他一眼:「我可不想当皇后,皇后要宽容大度母仪天下。」说着说着手上也起劲了,我冷着脸凶恶地一把扯过他写了一半的诏书,「我可不是这样的人,斤斤计较小心眼得紧了,皇上既觉得荣妃好,便别拿我磨的墨写东西!」

我一怼他,他反倒乐了,拽住我手中的诏书:「怎么还用抢的,你这什么做派?」

「哦这会儿嫌我蛮不讲理小家子气了,那当初求我入宫算什么?不如放我出去,这会儿一拍两散大家了无遗憾。」

「什么了无遗憾!」他一手继续握着诏书不放,一手试图堵住我嘴,拉拉扯扯之间连着我一把搂入怀中,紧紧拥了半晌,才柔声哄道:「好好好,怪朕不好,你想要的朕不知道,知道了朕可能也给不了。别说这些气人的话了好不好?你既不想作皇后,朕便永不立皇后。可是朕的毓儿,朕的长宁,你又可知道朕想要什么?」

我愣了。

早闻红尘间市井中的男女大多如此,女孩儿对自己想要的钳口不言,哪怕被追问再三也欲言又止,到头来反怪对方不解心意,如此往复,悖逆又真实。怎么他一个皇帝,也来二八少女这套?

我在他怀里老实了几分:「皇上是天子,皇上都若给不了自己,我一介妇人白丁,又能有什么法子?」

「是啊,我们都没法子…」他嗫嚅着,下巴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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