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无雪落(陆嵘铮孟青减)全本免费阅读

青减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我们刚考了一个糟糕的成绩,家里也刚被烧了,你还有心情去游乐园?”“怎么不能?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淡笑了一声,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径直放在了饮水机上,然后不管不顾地就拉着她走。陆嵘铮的心思,青减是从来看不透的;而青减的心思,陆嵘铮却能够一眼看透。

详细介绍

青减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我们刚考了一个糟糕的成绩,家里也刚被烧了,你还有心情去游乐园?”“怎么不能?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淡笑了一声,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径直放在了饮水机上,然后不管不顾地就拉着她走。陆嵘铮的心思,青减是从来看不透的;而青减的心思,陆嵘铮却能够一眼看透。

十一年无雪落(陆嵘铮孟青减)小说精彩试读

致岁月仓皇

梦里铺天盖地的血红,耳边汽车呼啸的悲鸣,本就是这样,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01

陆嵘铮的十七岁生日在运动会那一天。

情绪上头时说的再不理他的话因为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被青减忘得一干二净,她不蒸不馒头争口气公式化地完成了运动会的主持,同时还在陆远安的提议下跟陆嵘铮在当天的晚上去看了那一年重新放映的一出争议颇大的电影《荆轲刺秦王》。

宏大的战争场面,惊心动魄的生死抉择。

结束后,陆远安毫不例外地问了一个当年包括很多媒体都在提的问题。

“吕不韦,是杀还是不杀?”

青减说:“不杀。”

陆嵘铮说:“杀。”

因为这个问题,他们在飘着鹅毛大雪的电影院前争论了很久,那是南国2010年的初雪,从未有过的早,一个举出了世俗人伦的道理,一个则是列出了历史进退的变迁。他们站在两个格格不入的阵营,诉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道理。

每个人都想赢,而每个人都不让步。

后来,还是陆远安看不下去出面调停:“宝贝们,我呢,也不像你们的老师一样每一件事情都要你们用辩证的思维去看待,但是呢,你们也要知道,这世上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有对错。有些事情,本就无解,人的开心有时候来源于让步。”

她简单地诉说了作为一个母亲活了四十多年的人生的经验,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真正地听进去。

他们都早已拥有了自己的思想,而命运的分界线,回头想想,在这一刻大抵已经现出了端倪。

从电影院出来后,陆远安就直接带着他们回了家。

陆嵘铮的十七岁生日,自然也少不了他父亲贺萧的光临。在客厅一桌子珍馐的面前,那是青减第一次见到贺萧,清隽的身形,戴着黑框眼镜,穿着裁剪非常合身的黑色西装,有一双跟陆嵘铮同样锐利且黝黑的眸子。

七成的相像,唯一不同的是那股子浑然天成的书生气。

“这是减减?”

他从餐桌的椅子前站起,理了理领带,露出了一个标准的成功人士的笑容。而随着他的走近,陆嵘铮却径直挡在了青减的前面,色厉内荏,近乎低吼出声。

“我妈请你来只是让你吃个饭,她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贺萧的神情在刹那间变得有些苦涩,也有些尴尬。青减看得出来,他向她走来的时候大抵是要伸出手来摸她的头的,但被陆嵘铮这么一吼,却连手也不知道该安放在何处了。

原来,这个世上,最让人窒息的气氛并不是无休止的争吵,而是连争吵都懒得的相见无言。

“陆姨,我饿了,吃饭吧。”

为了让气氛不再僵硬,青减仰着脸一边说,一边把陆嵘铮拽到了餐桌前坐了下来。

先前的几个小时,他们一直都在电影院,这一桌子饭菜都是贺萧在隔壁餐馆点好送来的,味道很好,但大家都食之无味。

吃到一半的时候,贺萧或许是觉得难得来一趟真的完全不交流,有点亏,便觍着脸问:“铮哥儿,你妈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考试次次拿班上第一,你以后想去哪里啊?”

“北京。”

“北京好啊。”贺萧点点头,埋头塞了几口饭又问,“那铮哥儿,你日后想做什么啊?”

“法官。”陆嵘铮淡淡道,尤觉不够,又嘲讽似的补了一句,“惩奸除恶,匡扶正义。”

陆远安正在盛汤,似乎是被自家儿子的话惊讶到,手没拿稳,勺子啪地又重新掉到了汤盆里。

那溅起的热腾腾的蛋花汤不偏不倚地射中了贺萧的脸,他扭过头去擦了一下,明明射中的是脸,擦的却是眼。

一个在法庭上受过审判的父亲。

一个明明不想做法官却说违心话的儿子。

这样的环境实在是压抑,可父子之间的关系又绝不是常人可以调和的。有那么一瞬间,青减突然觉得前几天因为江朗朗和谢灵与陆嵘铮发生的冷战都算不得什么,再没有什么事情,比此刻坐在这里更痛苦的了。

于是乎,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下,她胡乱地扒了几口饭,就不厚道地回了房间,只留下了他们一家三口待在客厅里。

也是巧。

刚刚回到房间躺下,手机就立刻响了起来。她拿到耳边接听,对面便是温如瑾咋咋呼呼的宛若流氓的声音。

“孟小妞,你不是英语比较好吗?今天卷子后面的四篇阅读理解答案报一下!”

“自己不会上网搜吗?”青减一个白眼差点翻上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人是不是有病?

而对方却炸开了:“什么上网搜?今天是不是你哥生日?沈绝他们都说了,你们一家人去看电影了,你心里肯定高兴着呢。前几天说的狠话没空找补,你这时候是不是已经贱兮兮地把你织好的围巾给他送过去了?”

“什么就贱兮兮了?温如瑾,你要好好学学说话的艺术,还有,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织的围巾了?”

青减有些心虚,她早在几个月之前就知道了陆嵘铮的生日,怕被周围的人发现,围巾的材料还是去离家几千米的地方买的,而且也没在房间以外的地方织过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围巾样图可就在你语文书里夹着呢,当我傻是不是?我不管,作为我的同桌,你今天花在你哥身上的时间不少,也应当花在我身上一些。”温如瑾似乎是为了存心硌硬她,一口一个哥,听得她的心头直上火。

“AAABBCCDDACD。”为了报复,她胡乱地报了一串英文字母,然后第N次耐着性子跟温如瑾重申,“我姓孟,陆嵘铮姓陆,我跟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我的户口也在我舅那儿,甭管国内国外,这都叫寄养,不是兄妹。”

“怎么不是了?俄狄浦斯的故事……”

那头的人继续采取硌硬的战略,还想再说什么,但青减已经不想再听了。倒不是因为心情,而是客厅里突然又有了说话的声音,并且那声音似乎还被刻意地压低了。

她把房间的门微微打开一条缝去看,发现陆远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餐桌前只剩下了陆嵘铮和贺萧。

她看见陆嵘铮拿了一沓钱递给了贺萧,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贺萧愣了愣,似乎是诧异,却也接了。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的描述,堪称一绝的好文。

目录

更多章节 >>